恰似故人来(2/2)

她攥了拳，声音压着后怕的颤：

“自然记得……只是好疼。又有些……记不真切了。”

香离的那一刻，文俶心微微一空。

“文俶妹妹，今次……你又救我一次。”

“敌暗我明，未有实质证据之前，打草惊蛇，反为不智。”

文俶声音压得更轻，却如针般刺宝宁耳中，“若此刻在您侧的人……是太殿呢？”

“中毒？”宝宁茫然，“我怎会中毒？”

她完全信任文俶，任由她搀着自己，一步步挪向殿阁，步伐虚浮无力。

宝宁蹙眉，指尖在太轻：

只是……

文俶沉片刻，解腰间贴携带的粉香，轻轻放宝宁手中。又将另一只赤香取，一并递过。

文俶不答，只轻声反问：“殿这般聪慧，岂会不知？此，可是文华殿。”

“方才，您中毒了。”

“文华殿……”

“公主殿，”文俶神平静，字字清晰，“您可还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

“……好。”

她猛地抬眸，底透着寒意，一字一句从齿间碾：

宝宁脸大变，微微发颤。

阁之，茶心一应俱全，熏炉吐着袅袅青烟。

她忽然想起一人。

宝宁一气，迫自己冷静来，底却仍凝着忧。

“汉王此人，睚眦必报，手段诡……我记了。”

扶您去殿歇息，可好？”

文俶反手轻轻回握，声音沉静而温和：

她闭双目，再睁开时，怒渐敛，浮起一层薄薄光，伸手握住了文俶的手：

文俶缓声，目光锁着宝宁，“此人定是知晓您今日会来文华殿，特意布此局。”

“那他为何要这般？”宝宁喃喃，底迷雾渐散，眸光愈发清明。

宝宁握住那两只香，了：“你放心，我定亲手给太。”

宝宁半个倚在她肩上，闻言轻了：

一莫名的不安缠绕心间——

“倘若皇帝哥哥一会儿回来，撞见我与他……”

“是迷之毒，隐而不发，待血气翻涌、心绪激动时便会发。”

宝宁低语，倏然抬，瞳仁里满是冷森，“此人目标……是太？”

阁寂静了一瞬。

一个许久未见，却能将世间百般香气玩于掌的故人。

他连日奔波河政务与祭月诸事，难得息。且那香方中几味珍稀香材，搜集焙制麻烦耗时。前次张守一能在一日之制成，必是耗费了极大心力。

文俶侧坐在榻沿，待宝宁将衣衫收拾齐整，发髻绾拢，才偏转，沉静地凝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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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中秋祭月仅剩两日，需尽快联系张守一赶制一份相同的。

“你说得对。”

她能预到，那场即将到来的宴之，潜藏着多少看不见的暗。

“机缘巧合，今日公主殿带我殿。”

“另一份，劳烦殿转太殿。”

宝宁怔怔回望她，神涣散，似还未从方才一片混沌中完全离。

“殿言重了，公主吉人天相，自有神明庇佑。”

“殿请随佩此，可辟秽解毒，安心宁神。”

“可这毒今日虽解，难保没有次。若他故技重施，又当如何？”

“好你个汉王……竟想用如此作的法，拿本当刀，去害太！”

“只是今日之事，臣女以为，不宜声张，更不宜即刻发作。”

“文俶妹妹，”她抿了抿燥的，声音虚，“为何这般瞧着我？”

“汉王这招棋，得可真是毒！”

这次……只怕没那么容易。

而这接二连三、巧至极的用毒手段，猝然牵动了记忆某个尘封的角落。

她略顿了顿，语气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