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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在老王爷薨逝之前便离开了别苑，李湛几乎没再和他打过照面，自然也不会想起数月前此人曾给纪轻舟诊过脉。

待他知的时候，老王爷已经薨逝，整个别苑的人都被李湛遣散得差不多了。

那大夫说罢又朝纪轻舟磕了个，看起来竟有一视死如归的坦然，似乎早已料到会有今日，虽依旧有些惧怕，可并没有任何要抗辩的意思，唯一所求就是希望李湛能放过他的家小。

“官自知罪无可恕，如今事既然败，但求一死。”那大夫朝李湛磕了个，转而朝纪轻舟：“但求纪小公能朝王爷求个，饶了官的家小，他们远在西北安居，与官已经多年未见……”

“太医院在档的每一个太医，若行事有纰漏可是要牵连家小的。”李湛冷冷地。

此人竟然是老王爷所居那别苑里的大夫！

“皇伯父让你的？”李湛开门见山地问。

“官此前诊小公有，不敢欺瞒便将此事告知了老王爷。”那大夫：“老王爷本没打算赶尽杀绝，他想的是若王爷与邱家小成了婚，在外有个一儿半女倒也无妨。但他也怕王爷与邱家的婚事只怕未必能顺利，这才叮嘱了官寻机手。”

这大夫从前便是太医院的人，在王府回来之后依着规矩还是可以回去太医院的。这事并不需要朝李湛汇报，太医院自有章程，所以此人才顺利回到了太医院，就连李湛都瞒过了。

这分，纪轻舟还是愿意领的……

换句话说，这大夫那日朝纪轻舟的暗示，从某程度上来说，帮了纪轻舟很大的忙。

纪轻舟几乎要将这人给忘了，若非今日在此见到，他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想起此人。因为当初在别苑之时，此人虽提醒了他有一事，却并未破。而纪轻舟随后确认了此事，那个时候满心想的都是理肚里这个麻烦，哪还顾得上这个大夫？

李湛就更不会留意到他了，因为在别苑那会儿李湛并不知纪轻舟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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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后的人是……老王爷。

纪轻舟自然知对方为什么会朝他求，因为那日在王府，这大夫虽然因着职责所在朝老王爷汇报了况，可他还是于恻隐之心，暗示了纪轻舟，否则纪轻舟自己恐怕都不知要何时才能发觉此事。

没想到此人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现。

怪不得那日在帐外看到他，觉得有些熟。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这大夫与他虽然立场不同，却还是对他释放了一丝善意。

“老王爷当初是如何吩咐你的？”纪轻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