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3)

佛兰挥退了金雪银霜，解开她的发髻，一如缎黑发垂落来，乌压压的。

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贪心，只是想要过好今年而已。”她委屈极了，像是讨不到糖吃的稚儿，带着哭腔说，“就今年……郎君是我一个人的，我们开开心心过一年。”

崔晚晚一时沉默。

凌烟楼。

“可人是杀不完的。”崔晚晚泪朦胧，“没有了昭仪，还有婕妤、人、才人……天后不会永远只有贵妃，更何况他还要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不韦清眉肚里那块是不是拓跋泰的，崔晚晚迟早要直面更多相同的场景。那一个个康健的妙龄女，小心翼翼捧腹而行，脸上洋溢着骄傲和幸福。诞龙嗣，与有荣焉。

凌烟楼门窗闭，福全推了推只听锁链哐当作响，里面一把铁将军看守，他又喊了半晌的门，迟迟才有人来，从把两扇门拉开一条，半张讨喜圆脸。

佛兰闻言问：“这是又怎么了？娘与陛闹了什么不快？”

若是被人得知九五之尊被拒门外，首先不是拿天之威开刀问罪，反而“三省吾”，简直要笑掉大牙。

回忆起那日的火树银，她眸中似有璀璨星河。

不仅仅是，还有外，世家年年都有女儿及笄，秀女三年一选，鲜的少女一茬又一茬。

金雪不敢看圣上，鼓起胆对福全：“大监，娘娘睡了。”

“钥、钥匙，”金雪跑得气吁吁，“娘娘说不小心掉鱼池了，想要的话、就、就自个儿去找……”

“哦……哦。”

“可总是有人来提醒我，他是天，注定了不能只属于我，哪怕一天都不行。”

佛兰为她泪，眉目冷厉：“谁敢来招惹您，杀了她便是，就像王昭仪那样。”

“仿佛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是痴心妄想。”

金雪回来禀告形，得知拓跋泰负气而去，崔晚晚不以为然：“走他的，不见心不烦。”

崔晚晚轻轻往后靠住她：“，今年上元节，我许一个承诺。”

佛兰太了解她，所以才会

福全嫌她笨，跺脚：“还不快去拿来开锁！”

“娘到底是何打算？”佛兰一边为她梳发，一边轻声细语，“我从前劝您痛不如短痛，可后来我又想，我凭什么帮您决定呢？该由您自己来选，痛也好短痛也罢，只要您乐意，怎么选都使得。”

福全被气个仰倒。

“陛来了，快把门打开！”福全使劲儿给小丫使，埋怨她不懂事。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容颜与从前在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幼年青稚渐渐褪去，整个人变得更加成熟妩媚，不负双十年华的风采。虽然模样依旧，但底已经换了芯，那个憨天真的“崔晚晚”早就死了，留的只有“崔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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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不一会儿金雪两手空空地跑回来。

金雪飞快跑开，徒留帝王一行等在楼外。拓跋泰负手而立，遥望天边一弯月如钩，冷脸看似沉肃如常，实则心又开始自我怀疑：朕又哪里惹着她了？

听了这番话，拓跋泰一言不发，转便走。看样气得不轻。

福全见状一阵气闷：“钥匙呢？”

“婢打不开。”金雪奉贵妃之命违逆天，怕得不行，瑟瑟：“钥匙在娘娘那儿。”

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而崔晚晚连憧憬的权利都没有。

“今年我们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