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3/3)

贵妃, 其他后妃今日也要同去。不有无侍寝, 只要担了皇帝的女人这个名，那便要去祖宗跟前祭拜一番。崔晚晚对她们的态度一向是“井不犯河”, 只要你别来惹我，我也不找你麻烦。偶尔拓跋泰不来安殿, 她也懒得问他去了哪里，更不会千方百计找彤史来看谁受到临幸。

她只是守住安殿这一方小小天地，乐在其中便已知足。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贵妃不仗势欺人, 不代表其余妃嫔也能和睦相, 跟前朝一样，后也分派系势力，弱者在其中总是受到欺压排挤。

门，众女皆已登上车, 崔晚晚发现袁婕妤仍是孤一人站在一旁，无人搭理。从前在元启后她就见惯了拜踩低，见状了然，袁三娘这般孤的格是不太可能有什么“好妹”的，于是她让佛兰把人请上来。

袁婕妤登上车舆向她行礼谢。崔晚晚淡淡一笑：“路途漫漫，结伴而行才不会无趣。”

初闻不察，袁婕妤落座片刻才咀嚼另一番意思，垂眸轻语：“妾早就习惯了一人。”语气哀寞。

为士族女，从前被困宥于世家后宅，如今又陷，归宿如何一可见。袁三娘回忆人生，发现自己从未过世间对女的禁锢，可她也曾有过风采飞扬的时光，但那是在白麓书院的时候了……

崔晚晚：“昨日看书，我读到一首《杕杜》。”

“有杕之杜，其叶湑湑。”

“独行踽踽。岂无他人？”

“嗟行之人，胡不比焉？”

袁婕妤抬看她，满是不解，不明白贵妃为何突然讲起了诗经。

“初读只觉诗中女着实可怜，孑然一举目无亲，孤立无援，连路边的赤棠树都不如。可我再读，却又有了另一番想法。”崔晚晚与她对视，眸光转，“与其自怜自艾甚至怨天尤人，何不朝前看看？棠梨开，又是人间好风光。”

她委婉提醒拨，袁婕妤自是听得懂弦外之意，却没接这茬，而是没没脑说了一句话。

“他在宗正寺。”

说的是陆湛。

今年恩科是新帝回开科取仕，拓跋泰即便再厌恶陆湛，也不可能就这么杀了状元郎，否则便要寒了天读书人的心。可他又咽不这气，于是把人打发到宗正寺当个小小的七品主簿，专皇族谱牒、看守陵庙。而与陆湛同批的士，基本都了中书门两省任职。两者简直天壤之别。

崔晚晚闻言面无异，表示知晓了。

见她这般冷淡，袁婕妤心中五味杂陈，也说不清是喜还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