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3/3)

前去申饬，质问这些人阻碍祈福大事是何居心？莫非不想大魏得胜, 是不是胡夏派来的细作？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他们这些养尊优的大老爷们居然连棉衣也不让完，其心险恶！

句句打脸，字字诛心。

打一掌又给一颗甜枣, 崔晚晚派人把他们的家眷带来会面，不过只有一刻钟，说两句话就又要回三清殿抄经制衣。见到妻儿无恙，这群男人再也说不什么贵妃苛待臣家眷的话来, 只得讪讪告退。

方法行之有效, 但到底得罪了不少人。

“娘何苦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佛兰叹气，“外说闲话的人本来就多, 如今更是……”

好一的只说贵妃不懂恤，而更多人皆在埋怨她仗势欺人, 德不位。

崔晚晚认真抄经，不以为然：“嘴在旁人上，任他们说去, 我还能少块不成？”

“可娘总要为将来打算。”佛兰意有所指, “母仪天，需众望所归。”

皇后可以无盐，但不可无德。大魏的皇后无一不是清白德行众，而且要得到绝大多数朝臣的支持, 方能执掌中。即使是元启那样肆意妄为的昏君，如此崔贵妃，也不敢随意提封后二字，否则一众老臣能当场自戕，血溅金銮。

素笺抄纸，簪小楷，崔晚晚写的是一卷大般涅槃经。

其中八字：苦哉苦哉，世间空虚。

尽了她的四年。

“我从不奢望不属于我的东西。”崔晚晚搁笔，看着佛兰微微笑，“拓跋泰的皇后，不能是我。我没资格。”

佛兰岂会看不她的笑容何时真何时假，这副淡然气的背后隐藏着何等的无奈与绝望。

是啊，一国之母怎么可以是两朝贵妃呢？

当喝，打碎了佛兰的期盼。

“该死！他该死！”佛兰一边咒骂一边泪，恨意磨碎了从牙里蹦来，“元启那狗杂，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都是他害你！都是他……”

崔晚晚拿手帕帮她泪，安：“他是该死，所以已经死了啊。别为这人落泪，便宜他了呢。”

“可我还是恨！”佛兰哽咽，“就算是把他刨来鞭尸，也难消我心之恨！”

佛兰一向视崔晚晚为亲妹，这个妹妹显赫，容貌倾城还聪慧良善，什么人嫁不得？当年陆家小都是攀。以佛兰看来，崔晚晚的郎君须得是天一等英豪，拓跋泰称帝后堪为良，所以她当皇后也是够格的。可偏偏……被元启毁了。

“这么久尸都臭了，刨来也不怕熏得慌。”崔晚晚这时还有心玩笑，“没准你到时候鞭还没举起来，自个儿先臭过去了。”

佛兰被她描述的场景逗笑，嗔怪一：“胡说！”

笑了就好。崔晚晚见状立即撒：“我抄经抄得胳膊都酸了，快给我。”

佛兰了泪，扶着她坐，站去后为她肩。

“既然如此，咱们没有必要再留在里了。”佛兰收拾绪理智回归，又是沉稳冷静的大女，她劝，“陛迟早会与旁人生儿育女，我知你不愿看到，不如早些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