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3)

苞待放，冷香袭人。

集灵台乃是斋，这样的清静祀神之所平素鲜有人来，崔晚晚一行人殿，不料里面竟然已有人了。

阿耶尚且要住家中压力，那拓跋泰呢？天人的诛笔伐他抵得住吗？

这时金雪探路折返，手里握着两枝梅，兴冲冲递过来：“娘娘您看！”

“陛专程叮嘱让您多睡一会儿，您怎么还醒了？”佛兰给她梳，觉得稀奇。

崔夫人已逝，唯有佛兰陪她活在幽幽，她们从前想要报仇雪恨，可是以后呢，又该何去何从？如母，佛兰既期望有人能够真心对待崔晚晚，又祈盼崔晚晚也能放过去，馈以真。

众人抬望去，只见不远台阶之上殿宇覆雪，隐隐一角屋檐，于是崔晚晚：“去集灵台歇歇。”

“你梳好没有？我都饿了。”

林新荔乍见崔晚晚显得有些慌张，急急行礼：“妾见过贵妃娘娘。”

贤妃林新荔独自在殿，脚边有个手编竹筐，里面放了几枝梅。

“贤妃怎一人在此？”崔晚晚笑问她，“边也没个伺候的人。”

崔晚晚虚扶一把：“贤妃无需多礼。”她细细打量林新荔，觉得她今日妆扮过于素净，跟个女似的，只是她肤白小，倒显几分柔弱态，和韦清眉莫名相似。不过认真说起来，又还是不同的，韦清眉神间总着悲苦，像是对什么求而不得，可林新荔则是天生弱，需要人好好呵护才是。

崔晚晚问她哪儿摘的，金雪抬手一指：“集灵台，有好大一棵梅树。”

“什么叫不可能？”佛兰见她事事大胆，惟独在上瞻前顾后、畏畏缩缩，言激将，“我认识的娘，连皇帝都敢拉，还有什么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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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今日见到人，崔晚晚几乎都要把她忘了。

“阿娘？”

“脾气还大得很。”崔晚晚嘀咕一句，脆招来金雪银霜，“吃东西，咱们去爬山。”

她拥衾而坐，怔怔神游天外，本接着蒙大睡，却突然没了睡意。

崔晚晚顾左右而言他，不敢接话只是一个劲儿着她快梳妆。佛兰恼她又是这幅样，气得把梳一扔就走了。

说来也奇怪，住南苑行这么久，就算江巧音不往崔晚晚跟前凑，她耳边都有一两句关于淑妃的消息，可偏偏这个林新荔，好歹也是三妃之一，住行以后居然悄无声息，好似压不存在。

“

银霜抬望了望隐在云雪中的峰，贴：“娘娘，婢还是唤辇轿来吧。”

脆起梳洗。

佛兰瞧着她与崔夫人七分相似的面容，鼻尖一酸险些掉泪来，鼻忍回去，娓娓来：“以前老爷早起，都是夫人亲手服侍，从不假手外人，晚上夫人也一定等到老爷归家才会歇，她说若是不亲见到老爷平平安安，心中就不踏实，空的。”她为崔晚晚簪上步摇，欣的笑，“如今看娘这般待陛，我很兴。”

河东郡崔太守年少娶妻，二十年来夫妻恩，诞育女三个，已是一段人间佳话。妻亡故后他孑然一，这么多年不纳妾不蓄，这般痴放在戏文里不知惹得多少女儿倾慕，可落到现实就被视为异类，崔氏宗族老不知数落过几百回，年年都要派人说服他续弦。

只是刚了昭门，走上玉辇路，还不到半个时辰崔晚晚就气吁吁地扶着银霜休息。而金雪自打开始爬山就跃跃试，可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只是不住一双圆，不住东看西望。崔晚晚哪儿能瞧不她的小心思，故意吩咐她前去探路。

行背靠南山，以石瓮谷为界，分为东西绣岭，西绣岭依次有三座山峰，逐层渐，崔晚晚今日雄心壮志，立誓要登上最峰的翠云亭。

“不是病。”佛兰掩一笑，“从前夫人也这样。”

“那怎么一样。”崔晚晚敛眉垂眸，“阿耶阿娘伉俪，他不可能的。”

崔晚晚也觉得奇怪：“我不知，突然就醒了，心里还觉得空的。”她抚着，兀自烦恼揣测，“别是落病了吧？”

林新荔略有张，磕磕绊绊回：“来、来赏雪，忘了东西，女……回去取了。我在此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