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3/3)

江鹭靠淡声：“你反了，反了，西北军反了，我的亲信反了……我以为边所有人都会先于我知，以为你们不敢告诉我，打算一直瞒着我。”

姜循难堪：“那怎可能瞒得住？我对你不会那样过分的。”

她踟蹰一，倾依向他肩，半搂住他手臂：“我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嘛。”

江鹭：“没什么值得想的。我亦想了很多……三年前就开始想，昔日官家不肯惩罚太死赵宰相时也在想，姜太傅把持朝政不立君主，将不合适的人推去摄政时也在想。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付诸行动只差临门一脚。”

江鹭的话让姜循惊喜。

她以为他会很难踏心里那线，没想到……

江鹭打断她的凝思，看向她：“我只有一个问题。”

江鹭手抚摸着她面颊，他垂脸扬着眸，专注地望着她。他的神让她脸，而他只是轻声：“循循，你喜我吗？”

姜循困惑。

江鹭：“你说了这么多，忙了这么久。我等了很久很久……我邀你来游玩，你依然在说你的这些事。这些事自然重要，但是在你心里，它比我更加重要吗？

“你喜我吗？还是仅仅因为赌前程而屈就我？”

姜循瞳眸微睁大，起先的迷茫后，心中涌上一重愤怒。

姜循切齿：“你不信我待你的心？”

江鹭：“我有时觉得你喜我，有时又觉得我在你心中不值一提。我总在判断我在你心中的重要程度——我在分辨，我想你跟我东京，然后来凉城找我，应该是对我有吧？可与此同时，你又和我有了另一重筹谋，我会不明白哪一样在你心中更重要。

“你杀伯玉，说是带我走当年；但同时，你也是为了拿到压倒你爹的证据啊。我迷失其中，分不几分，野心几分，望几分。我时时刻刻在比较，想知我在你心中的分量。”

姜循尖戾：“到底几分，有什么重要的？”

“对我来说很重要，”江鹭用苍白的脸、伤心的凝望她，“你说的话总是半真半假，带着戏。我少时相信你的每一句话，之前不信你的每一句话。而到现在，我分辨不来真假。”

雨连亘，绵延千里。

姜循被他抚着脸，被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真奇怪，在外人面前敛的江鹭，在她面前总是很多话，什么都愿意说。

他因为这几句话而眸中微红，闪着琉璃一样的光。

江鹭低声：“我在战场上时，总是想起你。我会想我如果死了，你怎么办？谁保护你？还会有谁像我这样，事事以你为先吗？我会想循循在什么，忙什么，循循有没有想起我。我怕你想我伤心，又怕你一丝一毫不想念我。

“我吃到好吃的，想起你；遇到有趣的，想你会喜；看到好风景，也想日后若有机会，要带循循一起来。

“我承认这样让你压力很大——可我喜一个人，便控制不住。我能控制行为，却控制不住心，控制不住期待和渴望。

“可我又觉得你对我是有几分的。不然……你怎会不选择叶白，而选我呢？”

姜循怒：“别提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