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蒙着白绸,后的丝带飘扬,终于见了。那柄淡剑仍然立在山,剑气化作一浮光跃金的帘,将他与山外无边的风雪隔绝起来。
自他走后,方才还殷红的林已全然衰败,同漠漠天地一。山猫不要命地奔窜树,惊起树梢上的黑鸦苦叫着扑棱飞走,空中浮落几片鸦羽。柳闲抬手接其中一片,合上掌心再打开,就只剩一抔黑沙了。
咔——咔——,雪上多了红梅,他一也没低。
骨剑也跟着颤动了好久,仿佛在和他亲昵。
柳闲抬手握上剑柄,那虚影霎时有了实,化作一通莹白的剑。
百年来这把剑杀了不少人,剑血气滔天,他却不嫌不畏,仔仔细细地用衣袖去剑上的尘土血迹,拿着左看右看,总觉得少了什么。
而后剑嗡嗡,他瘪了角,心疼地抱着剑说:“我知我都知,这么多年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吧哭吧,我伤心死了。”
他轻拍了拍剑,眉弯弯:“我们回家。”
天地一,光线颇有些刺,他打了个呵欠,手上转着从笑佛手中取来的桃木念珠,抬见着冰原天上无日无月,脚传来咔咔的声音,应当是谁人的尸骨。
*
之前剑柄上还挂了一枚他很喜的剑穗,如今却不知丢哪去了。于是他拿唯一一没有化成灰的鸦羽,低挂在了剑尾。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他用剑尖缓缓地挑起了那隔绝山和冰原的帘。外狂风呼啸,寒霜等不及地想要来,在靠近他时却又好似风月旖旎,温柔得仿佛不是可摧折一切的风雪。
也不知是打哪来的乞丐,烂衣血絮上落满了雪,在铺外抖了好久的雪才来。睛上绑个破布条,糟糟的乌发四散挡住了大半张脸,活似个来追命的恶阎王。
留!
“酒醒只在前坐,酒醉还来眠,半醒半醉日复日……[1]”
樯橹灰飞烟灭。什么画,什么山寺,这里从来没有过,只余一片残灰。
他学着绛尘行了一个合掌礼,便踩着脚那一大堆骨离开了。
柳闲刚踏去,雪便停了,冰原里万籁俱静。
冰原东边最外层有一座边陲小镇,近日过节,很是闹。
对了!
沿着古山,他轻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调,赤脚踩在的焦土上,步履轻快,没留半脚印。
他抚着剑轻叹:“不周。”
“我?”柳闲指了指自己,毫不在意地反问:“我怎么可能有事?”
“掌柜的,你看看我这串珠,能值多少钱?”典当行门突然来一张鬼脸,吓了李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