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谁的命不是命(2/2)

只不过仅仅是几秒后，他就松开了王婉的手，步履蹒跚地向着其他的正修士走去。

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踉跄。王婉低看见自己脚边的泥土里，满了黄澄澄熟透的棠果，顺着这些棠果看去，她看见了倒在泥泞里的老妪，她直到死，都抱着她已经空空如也的背篓。

那些正修士也同样看着自己掌心的鲜血，喃喃重复着：“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月白袍的男就站在他后，随着手中剑，那人背后也一片血，一歪倒在了地上。

因为它和雷引琴一样，都泛着紫的，如同电光一般的光芒。

他要让每一个正修士，都与自己所信的东西背而驰。

新鲜的、冒着气的血划过剑刃，一一滴落，渗透他脚的泥泞里。

王婉收起本命剑时，自己脚已是一片血海。

这把剑，王婉不曾见过，却并不陌生。

......

墨剑平的尸和那些平民百姓的尸躺在一块，侥幸活来的村民也开始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尖叫着、扑倒在自己死去的亲人的尸前，大喊着他们的名字。

方逸白在他们面前驻足，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却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孩童见王婉没有还手，反而鼓足了勇气，抬起手就准备掐王婉脖。

王婉从地上站起来，看见方逸白剧烈咳嗽着，他用衣袖掩着，她却还是能看见有鲜红的血迹从袖里浸透了来。

那个平日里一尘不染在上的正之首、凌虚宗掌门，如今却浑染血，站在后的尸山血海之中。那把只在传说中现过的雷引剑，在夜之中闪烁着光芒，如同邪神手里的绞索。

他双目仍旧圆睁，只是他永远都不会知，自己是死在了往日娘亲最景仰的人剑。

她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可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来。

结界，而是让每一个在场的正之人，都沾上无辜百姓的鲜血。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仅仅是因为难以置信这样的话居然自于方逸白之，同样也是因为现在方逸白的样，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之震慑。

王婉还记得上回见面时，她笑盈盈地将棠果送到自己手中的样。

只是他才刚刚举起手来，就有一把剑从后贯穿了他的膛。

“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才开始哭？之人和平民百姓，谁的命不是命？”

在认清面前的人竟是今日午见过的那个孩童时，王婉突然觉得自己一阵眩，在对方一个用力之，连连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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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把剑第一次鞘，却只是为了贯穿一个凡人的。

“别担心。”方逸白在一连串咳嗽之后，就立刻重新直起了，握住她的手背以示宽。

她说：“正都是好人。”

有人疯了一般地朝王婉飞奔过来，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抓着她的衣袖，质问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娘亲。

“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