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归,我想亲你可以吗?”
“今天亲了,明天就不可以。”
“明天?”
明匪玉捕捉到话中别的意思,“你打算明天给我什么吗?”
谢知归弹了下他的脑袋,很轻,就像柔软的指腹点了一下,以回应此刻那道看着他的期待目光,微笑道:“明天再说。”
可是明天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
其实自从回来的那天起,谢知归出现了梦游症,起初症状不明显,但后面越发严重。
明匪玉说他有时候半夜会说一些胡话,或者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赤脚走下床漫无目的游荡,用多大的声音喊他都唤不醒,他只会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目前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无意识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幸好被明匪玉及时夺下。
明匪玉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发现异常,反正对日常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也就没太在意。
可就在送礼物的那晚,出事了。
谢知归根本没印象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明匪玉的吻落下时太急太凶,他换气不过来晕眩了一阵,他觉得可能只有几秒钟的意识模糊,可当再睁开眼,他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缓慢转动脖颈,看清楚满地的鲜血和刺鼻的气味直接懵了。
而明匪玉单膝跪在离他三步左右的距离,胸膛上有一道小臂长的刀伤,伤口捂不住,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滴答滴答砸在地板上,他脸色很苍白,大口哈冷气,赤了眼盯着他,眼底流露出难以置信,以及痛苦。
谢知归心一下被揪起。
明匪玉受伤了?这是他第一个想法。
是谁伤的他?
谢知归低头,就看到伤了明匪玉的刀正被自己握在手里。
是我动的手?
是我动的手!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黏腻的触感让人作呕,也让他惶恐,他瞬间清醒的不能再醒,猛地把刀子甩开,紧接着几步冲到明匪玉身边,跪下来检查他的伤口。
“阿玉,你、你怎么样了……很、很疼吗?”
明匪玉以陌生而古怪的神情注视他的眼睛,这种疏离感宛如在他心脏上扎了一根钢钉,生出难过的感觉,不过很快对明匪玉安危的担忧占据了一切。
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
该怎么做?要做点什么才行,做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止血!
对了,要先给他止血。
他转头看到背包放在走两步就能勾到的床头柜上,起身正要去拿,却被明匪玉拉了回来。
“你要去哪里!”
明匪玉拽的他手腕很疼,可能是因为动怒了,能听到骨头摩擦出刺耳的咯咯声,谢知归面露痛色,又怕扯到他的伤口,不敢用力抽出来。
“阿玉!”
他想说松手,很疼。
可阴影下明匪玉的眼神太恐怖了,就像一只没有生命力的残忍银蛇凝视着他。
明匪玉伤的不轻,说话时气音很浑重,汗滴大颗大颗落下,他需要的是治疗,但他更执着于一个答案,倒抽冷气也要问他:“哈、哈……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吗?”
“不、不是。”
“不是吗?”
明匪玉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拿开捂在腹部的手,将血淋淋的伤口展示给他看,“那这个是你划伤的吗?”
谢知归想说“不是我”,但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可怕的片段,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他迷茫了,恐惧了,从骨头里升出寒意。
谁干的?我干的?是我干的吗?
明匪玉看着谢知归说不出话来……可是,他居然真的说不出话了,哪怕再说一句“不是我”都可以啊,为什么要选择沉默?
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我?!
阿归,你不知道大多数时候沉默就等同于默认吗?
心里的疼胜过了伤口的疼,明匪玉冰凉的手心抚摸上这张脸,怀着报复的恶意用鲜血弄脏了它,谢知归半张脸抹上了血的样子很狼狈,他眼里是惊恐,可明匪玉心里却根本没有快意。
今晚本来是一个美妙难忘的夜晚,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它依旧变得很难忘——谢知归送了他一个永生难忘的礼物。
他分不清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如果是装的,他掉进这个迷网这么久才发现,真的是蠢到家了。
如果前面所有的温情和顺从都是为了今日这一刀,他所拥有的爱恋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他被骗的团团转,自我沦陷,可怜又可悲。
谢知归还是不说话,默认是吗?
明匪玉冷笑道:“你可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不是,不是我。”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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