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狼是个问题学生,他的座位当初被安排在讲桌前第一个位置,如今那张椅子静静地空了出来,相信对下午任课的老师是相当的刺眼。
一具尸体、一个嫌犯,这些听起来不切实际的名词如今确确实实的发生在我们班上、我们每日生活环境,这不仅让人难以想像,更带来不小震憾。下午原本由老秃驴主持的数学课应该是目无法纪地闹翻天,现在却平静地如进入教堂的弥撒一般,沉重的空气像凝结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大伙无法释怀的情绪不是来自导师的死,而是对那出尽餿主意却常带给眾人欢笑的板狼竟是警方逮捕的嫌犯感到诧然。
老秃驴对这件惨剧隻字未提,依旧在黑板上画出那不知所以然的几何图形、教授那呆板的学科。也许他想重新唤醒大家对他的注意吧,便点了同学上台答题。
「班长,这题证明你来。」
「啊?」没想到帅德也恍如回魂似地哑然,急忙翻动课本书页寻找进度,星亚偷偷指着页数给他『暗号』。
「怎么连你这么优秀的学生…?」
「咳,秃…甘老师,打搅您上课一下。」门外有人轻轻敲着教室木门,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望过去。
「是,校长,有什么事吗?」
站在门口一矮一高的是校长和劳德康议员。老秃驴低头听校长耳语什么,一招手要角落神情肃然的劳柏原出去。
「好了,同学回过神来,没什么好看的,咱们继续上课…。关于这一题的证明你得先用毕氏定理…。」秃驴回头抓起粉笔,发出蟋蟋唰唰的声音。
正当全体学生都被莫名奇妙的三角关係打得七荤八素眼看就快阵亡之际,劳柏原巨大的吼叫声吓醒不少已倒在桌上的烈士。
「干你屁事呀!?就算是我干的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啪!好重的巴掌声…。
「你在跟谁说话?搞清楚,我是你父亲耶!」
「这…,议员先生,用不着对令公子…。」
「没你的事!这是我们父子间的家务…。」劳议员吼叫,可怜了校长这和事佬自讨没趣。
「打得好你…,我就等你下手…!」
啪!又是一掌。可怕…。
「当父亲的不能过问自己孩子的交友状况吗?你每次都叫我担心…。再问你一次,昨晚跟你在一起的女的是谁?」
「担心?你只担心你自己!妈的事怎么说?她病危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不送她去大医院就医?只因为替你做慈善公益宣传参与捐血意外感染爱滋,你就觉得她见不得人吗?」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啪!
「自从你待在这学校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你知道吗?每次是谁在替你擦屁股、收拾残局?」啪!啪!
「说我不关心?亏你说得出口…。」啪!啪!啪!哇,超强火力连发…。
「哼,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的儿子。你只关心你自己!你可曾真正在乎过我或别人的感受?只是怕我们母子拖累你在政坛的发展…。我后来才知道你为了自己的私利曾把别人整得多惨,我认识某个学生是他孩子…。」
这段针锋相对的对话立刻引起同学们一阵哗然。
「够了,你!」
「还有去年梅老师也还不是因为你…。」
「混帐!给我过来!我在跟你讲话你这个做儿子的竟敢背对着我!」
「你根本就不配为人父,去死吧,你和你那黑心企业…。」
「回来!我叫你回来!妈的,你再跑你试试看…。」
「议员先生,请冷静…,等等我…。」
外头混乱的声音渐行渐远,总算到了曲终人散的地步,我们这些等候散场的观眾嘰嘰喳喳的讨论声瀰漫了开来。
「好啦,不要再吵了。我看大家也无心听课,那我们就来考试吧。」
埋怨、叹息声此起彼落,老秃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学艺,上来抄题目。」
「是,老师。」星亚没气地回答着。
接下来不用多说,在毫无预警准备下应考本来就是死路一条,加上少了板狼和劳柏原这两位火力支援,失去掩护的我以直落三的比数得到了『垫底王』的美誉,成为所有老师的眾矢所指。
「妈的,这样出其不意谁考得好嘛。」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鐘响,我将考卷厌恶地往垃圾桶一丢,没想到也失了准头,唉,管他的。
「藉口,都是藉口。平常就不准备…。」
星亚又要开始婆婆妈妈了,我赶紧转个话题:
「啊…,那个…。你们刚刚都有听到走廊外的对话吧?劳伯原好像说有位他父亲的世仇的儿子在我们学校咧,会是我们班上的学生吗?」
「不清楚,从没听他提起过。」帅德偏着头说:「他是留级生,也许指的是他去年的同学,某位高二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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