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少年神情平静,不慌不忙的漠然,将通讯出现问题的手机收了起来。
相同的黑色在白色肌肤上蜿蜒如墨,参杂着点点乾涸的血跡。
山雨欲来的阴风鑽进每一寸毛细孔,宛如这样就能带起身体内部的颤慄感。
玻璃门已经成了碎片,残留的金属边框已经脱离了门轨,失去支撑而摇摇欲坠,纱门猛然刷一声的打开,然后是木门自动敞开,最后是扭曲变形的铁门发出因为生锈而摩擦的刺耳声响。
「真没办法……」声音里有些无奈,离预定的想法有些差距,手上的纸符所剩无几,双手没间着,一张一张的摺,动作看起来慢条斯理,冷汗早已浸湿全身,「时机抓得不太好,只好先撑着了。」简单的下了结论。
「小流儿,这是在后悔?」轻柔的女性嗓音似笑非笑,温温润润的有些好听,「从刚刚到现在做的那样过火,是在担心那个人吧?」
血色的脚印出现在阳台地面上,腐臭随着阴风吹彿了过来,冰冷气息久久不散。
「都说不要那样叫我了!」都这个年纪了还被叫这称呼感觉超丢脸,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对方是不是存心的,平时那尊敬的语气和敬称就像是骗人一样,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好像也不能说是人。
接着是门轨,殷红的液体自纱门的缝隙流出来。
「呵,小流儿还是一样容易害羞!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点。」完全没察觉高中生语气恼怒的女性。
「……」你妹的才容易害羞!不是都说不要那样叫了吗?内心这样腹緋只差没跳脚抗议,他摺过最后一张符纸,倒也不敢发难呛回去,虽然一想到女性式神正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掩嘴轻笑,就有种莫名的无力感……太可恶了。
脚印来到他面前。
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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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就立即推翻了这个想法。
因为式神老大的袖袍一挥,撤下了为了好好谈话而佈下的结界,然后梁千源开了这房间的门,回到了餐厅的位置。
先前因为被高中生的来电转移了注意力,加上后来的谈话,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像被什么遮蔽了起来,就像附上一层薄雾般,所以才能毫无语言障碍的说话,毫无语言障碍的问问题,毫无障碍的说……想要帮忙。
「啊啊啊啊啊啊──这这这这什么鬼啊!」一秒抱头闪躲至式神老大的身后,顾不得对方已然降到冰点的刺人视线,如果不是惊吓过度,他也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但这实在没有办法,二十几年来最让他害怕的不科学灵异现象正在眼前上演,那种宛如鬼片阴风阵阵的场景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可是那些跟眼前的景象比起来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墙壁上许多双红眼睛,黑色的手印瓷砖地板上佈满满的,耳边回盪着,是方才在电话中疯狂笑声和恶意,而且从他现在的『视线』看来简直就像四面楚歌没两样,就算躲到式神的后面也完全没有用。
手中的相机正在发烫,上头附着的微弱气流正忽明忽暗地翻腾着,大概是感应到了他们目前的状况,数位相机微微震动了起来,热度在短短几秒之内逐渐升高,却又不是发烫到让人忍不住放手的程度。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刚才进房间前所见的黑色形体,只是不再只是单一的存在,令人窒息的黑色。
华服袖袍轻轻一挥,蓝色细剑便已在手,清冷的蓝,近乎完美的澄澈,相对于这个黑色公寓的存在,形成某种诡异的对比感。
梁千源又有些腿软了,感觉自己瞬间勇气尽失,如果不是因为式神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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