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瀰漫着整个空间,就像屠宰场般让人作呕,即使在只有一丝缝隙、充满樟脑味的衣柜也能闻到。
他只能透过那一丝隙缝窥伺着外面世界发生的一切。
刺眼的红,在男人画下刀子的一瞬间,如泼墨画那奔放而充满艺术感的色调在白色的瓷砖上绽了开来。
女人的尖叫堵在喉间,锐利的痛楚逐步撕裂、崩坏,看的出她是用尽全力挣扎,却只能在地板上微弱的抽动着。
泪水混着血液流过。或许是为那在不远处,了无生气、已经逐渐冰冷的,家人的遗体……也或许是为了自己过不久也会迈向相同的命运。
男人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睁着眼躺在床上,儘管已经是该起床的时间,梁千源却没有动作。
梦境的另一头,他似乎连接上各种极度负面的情绪,愤怒、哀伤、恐惧,还有更多的……恨意。
汗水浸湿了整个床单,那股冷意似乎持续浸透到骨髓,冷的梁千源直打哆嗦。
明明是夏天,空调也没开,只有电风扇徐徐吹拂着。但梁千源还是觉得冷,就像那天在谢玲房间中所感受的冷意,隐约透出不详。
已经第二天了,从谢玲居住的西区回来之后,梁千源常常失眠到三更半夜才勉强睡着,又常在接近黎明的时间醒来。
或许是跟他那天走出谢玲的公寓时看到的东西有关……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梁千源决定不要想太多,虽然他真的很怕,那天还不顾一切的拉着破流的手直接衝出那条巷子,速度快到对方完全没有时间反应过来。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他不是专业的除灵专家,只是一个阴阳眼兼胆小鬼,所以那些都不干他的事。
这样想过之后,突然觉得有些轻松。他撑起身体,拿起手机,压下了通讯录中的其中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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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日影破流吗?那小子是我们班的学生没错。」
厨房内,梁千源停下手边桿麵团的动作,有些讶异,「他姓日影?日本人?」
「不知道,应该是吧!」梁千懿以手支颐,略带点波浪捲的褐色长发如瀑布倾洩下来,形成慵懒的美感,「但是大哥你可别以为我不关心学生,那小鬼是孤儿院出身的,是靠奖学金跟补助就学的。听说他是在六年前突然出现在爱珅孤儿院门口,身分不明也问不出什么,只知道他叫日影破流,很有可能是父母刻意的拋弃或是自己离家出走,不过前者的可能性似乎比较大。」
「这样啊……」没想到那个表面上看起来聒噪又厚脸皮的高中生居然会有这样的过去,梁千源心中不禁对他多了点同情,这就是为什么非得打工否则会没钱吃东西的理由吗?原本还以为破流只是随口说说的。
用不锈钢圆状模型在桿薄的麵皮上压下去,一张张薄薄的蛋塔皮就这样整齐的排列在乾净的烤盘上。
「老哥,我还想吃果冻!」梁千懿懒洋洋的说道,那被人说是充满灵气的美丽眸子就这样看着梁千源在厨房忙进忙出,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
「喔,那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果冻?」
「随便,布丁也可以。」
「不过……妹,你最近不是在节食?甜点吃这么多没问题吗?」梁千源在将东西放进烤箱之前突然想到这点。
梁千懿露出一个既美丽又诡异的笑容,「亲爱的老哥,你觉得我需要节食吗?」
是不需要。梁千源看着么妹那高瘦细长的身形,不得不赞同。他家妹妹拥有很多让女人嫉妒的条件,除了拥有常被人说是美丽漂亮的长相外(自己看久了倒没什么感觉),怎么也吃不胖的体质以及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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