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鑽了一条不知名的陌生后巷里。
后巷里,小九靠在一面骯脏的墙上,努力维持着清醒。
他依旧捂着自己的,伤上的痛楚已经不如刚才那么烈,不知是寒冷造成的麻痺,还是痛楚已经烈到神经线也无法负荷的程度了。
从天空降的雨丝,倒映着月光,发着像是晶一样的光辉。
小九像只受伤的小动一样畏缩在角落。望着发光的雨丝,他才慢慢了解到,自己其实已经脱离了所有曾经绑在自己上的束缚。
没有了心脏炸弹,烙印上的晶片已经被拆除了,组织已经完全追踪不到他,也没有了可以威胁他的理由。
小九对组织没有特别烈的忠诚之心。那里只不过是无家可归的改造聚集和生存的地方罢了。基本上组织也只是把他当成战斗和杀人的工,这小九再清楚不过,也曾为此到厌恶和绝望。
那么蓝空科技大学呢?在小九的心目中,蓝空大学的那群人会不顾一切地拆除他的炸弹,目的绝对也不过是想要完成一项研究而已,他们本也只是把他当成实验的工,就和组织的法毫无分别。
他憎恨组织,但也不会激蓝空科技大学。不哪里都毫无分别,他只是他们中的工,研究、实验,他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那样。
但现在,他自由了。
「我自由了……自由了……」小九默默地念着这句话。只要熬过这次,他就可以走到他想要去的地方去。他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去假装当个什么也不知的普通人,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作为一个人而非工,好好地为自己而活去。
在雨的淋浴中,小九逐渐无法再持去,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只是在他完全昏睡过去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他仅剩的那位伙伴。
「紫羽哥……」
这是第一次,小九忽然思念起别人来。
就算陆地上是无比疯狂的雨夜,云端研究所里依旧一片通明。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永远黑暗的世界是可怕的,那永远持续着白昼的世界,又是否能完全与恐惧隔离呢?
现在的紫羽,绝对对此抱持否定答案。
紫羽望着前足有五十米的大玻璃,不由得吞了好几唾沫。
玻璃里装着的,是一个满手,像是大紫海葵的的生。这生的手有近百条,每一条手足有几百米度,度也有半米上。玻璃理没有足够的空间让手伸展,的手看起来像是被压缩的粘土一样,生生地挤在里,怪大概也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