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1
沐慕一身冷汗倏地坐起身,四周仍是一片昏暗,但如今五阶异能的她即使在如此微弱的亮度下依旧辨物无碍。
窗帘是乾净的,地板是乾净的,床被也是乾净的。
天还未亮。
沐慕舒缓了下暴跳的心脏,不断安抚自己那只是个梦。
这里是日内瓦基地,不是里昂,不是和睦饭店,也不是金头公园。这里没有殭尸,没有杀戮,没有被啃断的骨肉,没有绝望的尖叫声,现在很安静,安静的只有她一个人。
距离她亲手手刃至亲已有五年,父亲威严又关怀的眼神与母亲开朗笑容及嘮叨,曾经那些她懒得回忆的画面不知从什么开始变得鲜红腐败,父亲下坠的眼球、母亲满嘴鲜肉肌理,这是她回忆里的父母亲。
沐慕有些懊恼的抹了一把脸,接着俐落的翻身下床,昏暗的室内仅能模糊看见她有一双莹白的小脚ㄚ,踩在深棕色的兽皮毯上,纤纤素手撩起椅背上的罩衫便随意披在肩上,走至窗边拉开窗帘。
窗外是平静的街道,灰色的水泥地和一栋栋灰色的房子。安静又乾净。
遥想至末世前十分鐘,一家三口正在金头公园散步,沐父拿着相机给一对妻女拍照,难得父亲兴致高昂,沐慕拍酸了嘴角也没说些扫兴的话,只是无奈地看着镜头后的父亲。
沐家夫妇只有沐慕这么一个千金,于是想在学期结束时让宝贝女儿陪着,带他们在日内瓦大学周边游玩几天再一起回国。
沐母拿出水壶要沐父休息一下,沐父正在兴头上,心不在焉的接过水壶,没想到却手滑打翻了。
水泼到了一位骑经一家三口的外国青年腿上,沐父第一时间用台语说着歹势,沐慕赶紧上前用法文道歉,一边递上从沐母手上接过的纸巾。
沐慕的手停在半空好几十秒,疑惑地抬起头却见青年脸色泛青,能清楚的看见白皙皮肤下的血管,除此之外他眼窝凹陷、眼神涣散,沐慕礼貌地询问他是不是不舒服,青年完全没反应,只是一动不动的直视前方。
一旁的沐父悄然移至宝贝女儿身边,他虽然听不懂法文,但也察觉到青年的行为不正常,想问问女儿发生什么事,馀光中却见那青年飞身扑了过来,出于反射,沐父拉过身旁的女儿,一手用保温杯砸向对方的头盖骨。
耳边是沐母的尖叫和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声。
沐慕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青年和从他脑袋滚滚流出的黑褐色液体,那液体流的缓慢,相较鲜红的血液似乎更浓稠。
等等,鲜红的血液?
那一瞬间闪过沐慕脑中的不是疑问,而是本能的两个字:快跑!
于是沐慕抓过一旁愣住的父母拔腿往饭店跑,敏感沐父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松开女儿的手像是保护一样跑在妻女旁,状况外的沐母咿咿啊啊半天都说不出话,期间还焦急地想甩开沐慕的手,她没管母亲,只是用力的拽着她跑。
沐慕想起上个礼拜系上的研讨会,无意间听到学姊和一边的同学的谈话内容,有一位在医疗中心实习的朋友说最近好像有一种传染病,潜伏期的症状是皮肤发青、体温降低、神识昏昧,发作的时候会咬人。
听说第一个病人就是从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送过来的,接下来怪病传染开来,第二位感染者竟是被咬的那位急诊室医生。渐渐地,好多医护人员被咬了,也好多人都生病了。
想到这沐慕背脊发凉,她记得最后学姊这么说:这根本就是殭尸啊!
殭尸,是了。
沐家三口一路跑,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他们跑了将近两倍的时间,原因极简单也极惊恐,一路上人咬人,民眾惊惶逃命,尖叫声四起,越往人多的地方溅在地上的血跡越多。
沐母吓得惊惶失措,还要沐慕死死抓住她她才能保有一丝理智没乱跑。沐父手上手持粗树枝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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