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乡台上依然不变的是那烟雾缥缈的神秘觉,层层叠叠的雾气从桥的脉河中缓缓升腾而起,将整座奈何桥和半个望乡台都笼罩在。就在我跑过奈何桥时,一个俏丽的影蓦然现在了栏杆边上,面对着忘川河背对着我,雾遮挡住了她的相貌。但那个背影实在是太熟悉了,不是柳寒又还能是谁?
那位內侍当然认得是我,连忙指着大殿门回答:“她独自去了,才刚走。”
我松了一气,停奔跑的脚步,缓缓走了过去。走到近,柳寒微微回了一,便知是我来了,随即又转过去,继续眺望忘川河中的袅袅云雾。
柳寒听了却似乎兴趣缺缺,只瞥了我一,扁扁嘴:“算了吧!你自己回去就好了,我们也不回普通人了。”
“我当然清楚!”我笑嘻嘻地回答。
“回间去!回普通人!”
“什么样的新的开始?”
柳寒一脸怀疑地看着那本《还功》,:“修炼它有什么用?”
柳寒又白了我一,骂:“切!我因为什么原因不理你,难你自己不清楚吗?”
柳寒苦笑一声,叹:“两个不死不活的老妖,一辈都在跟鬼打,连都跟死人一样冰凉冰凉的,何必又非要回间去看那些活人的?继续在间待着不好么?”
“哦!原来你刚才是因为这一才偷跑来,不肯理我的呀?”我笑。
我笑了,打趣:“自从我认识你开始,很少看见你这么多愁善过。忘与不忘,其实都是不错的选择,也不必过于执着。对于即将来此投胎的鬼来说,忘掉痛苦的过往,再回望一幸福的瞬间,岂不好?就算忘不掉,亦或不想忘,一旦过了我们后这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也就由不得自己了。重新开始一段未知的旅程,也许才是最好的事!”
”
“!”柳寒一听脸都红了,当即嗔:“谁要当新娘?谁要跟你生孩?”
柳寒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幽幽反问:“忘川河?望乡台?一个是要‘忘记’,一个临了却要再次‘回望’。到底是该忘记呢?还是不该忘记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我脆将她一把抱起,也不理会背后值守奈何桥的兵们的惊讶表,豪迈地笑:“走,我们这就去试一试!当年我当校那会儿住的宿舍肯定还在呢,咱们再去偷一回,重温旧时光!哈哈哈!”
“扑哧!”柳寒突然笑了,“你说我多愁善,自己却开说了一番大理。你刚才在阎罗殿里说要退休,就是打算忘掉在间的一切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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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地府举办百鬼夜宴,为了迎接来自各地的贵宾,便将一分的军军营清理来,打扫净后临时充作客房。柳寒以前也在军中服役,自然对地府的路十分熟悉。她提前离开了宴席,便十有八九是自己回客房歇息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不!”我摇摇,:“闯间几十年,不论是痛苦的经历,还是开心的事,我都不会忘记的。我决定退休,其实就是希望像这些投胎鬼一样,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变法过后,望乡台上的景也有了大变化。以前忘川河里不时漂浮而起的冤魂们已经被捞起,重新回归投胎队伍。河畔的黄泉路上那番拥挤不堪的景象也已经不复存在,投胎队伍现在变得井然有序,鬼们一边排队一边有说有笑,仿佛是一路踏青携行而来,对前景充满了期待。
说着,我从上取了那本《还功》,很认真地对柳寒:“这是我从阎罗王那里费了老大劲儿才讨来的。我们一起修炼吧,然后一起回间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笑:“修炼了它,我们的质就能恢复活人的质。我保证,此功大成之后,我肯定能重振雄风,让你夜夜当新娘!说不定,咱们还能要孩呢!”
于是,我也顾不上再回阎罗殿去跟其他人打招呼,径直也往望乡台上奔去。
我松开內侍,急急忙忙地又追了阎罗殿。殿外也没见柳寒,问了守门的校尉才知她往望乡台方向去了。我略加思索,便猜到了柳寒定然是回军军营去了。
我也倚在栏杆上,轻声问:“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