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喜低低应了一声。
“其实这十来年,我这日过的,最舒心最肆意,简直就是心意所向,全无阻碍。”陈江语调轻缓。
顿了顿,陈江接着:“再说,就算能先斩后奏,这件事儿,也不到先斩后奏的份儿,吴安这样心气傲,凡考必要中,凡事必要果,不合心意就由着心意肆无忌惮……”
“那个秀才……”朱喜回看向金贵,金贵立刻答:“叫吴安,说是十二三岁就中了秀才,两浙路有名的大才。”
朱喜一个嗯字,应的很快,确实如此。
声叹气,说不上来是宽心,还是忧虑。
陈江看着他,“怎么看?”
“我知你的意思。”陈江低看着杯里的清茶,“这两浙路科考,他闹不闹事,都是必定要一清到底的,他这闹事,实在……唉!”
“一回。”金贵答的极其脆,“他考中秀才隔年是秋闱年,他没考,再一回秋闱,他母亲病着,还有是说他觉得他策论上不行,这一回也没考,这是一回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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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会不会,是肯定会。唉,这是个有胆有心的,也有急智,他这是第几回考秋闱?”陈江回看向金贵问了句。
“就怕这样才气的,科考这事,就算七分才,还有三分运呢。”陈江连声叹气。
朱喜哑然。
陈江的话顿住,好一会儿,才苦笑:“看他的运数吧。”
“为什么能这样?是因为有娘娘。”陈江接着:“得娘娘青,有了这份福缘,除了尽心尽力,别的,至少不能辜负了娘娘。这会儿,不哪里,递句话容易,也许递上一句话,这一场科考大案,就消弥于无形也说不定,可是,我要是这样,那就是辜负了娘娘。就这样吧。赶回去吧,得赶写个折,把这些事禀报给娘娘。”
朱喜侧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让人看着那个吴安?”朱喜看着陈江,犹犹豫豫建议。
“这是打着场必中的主意的,唉,这心气儿,也太了些。”朱喜连叹了几气,摇了摇。
陈江一声叹,“可这会儿,咱们证据都没拿全呢,拿全证据,递上折,要得了批复,才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娘娘委了咱们查案,可没让咱们先斩后奏。”
“好象有那么儿。”朱喜仔细想了想,。
“这个吴安,还会不会再闹什么事儿?”朱喜看着陈江,满腹忧虑。
陈江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脆。
“走吧。”再看了已经泠清无比的街,陈江站了起来。
陈江和郭胜,以及李章恒的折,分了两路,各自快加鞭,千里急递了京城。
朱喜和陈江了楼梯,两个人都是垂着背着手,并肩走在街边,一声不响走半条街,陈江先一声叹,“老朱,你发没发觉,跟十年前相比,我胆小谨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