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昭在战斗里是皇牌,在战略与战术上则远远比不上利姆依,没法像后者一样运筹帷幄。她也不是罗沙这般的情报专家,没办法光靠敌人动向推算出阵地位置和战略目标,也没法用书面报告的隻言片语就推断出整片战场的动态。
她只是战斗的专家,却是战略与战术的门外汉。
如此也可以反过来说:
她是战略与战术的门外汉,却是战斗的专家。
她不打算让特机队的所有人在一夕之间进化得如她一样强悍。如果有这种办法,那该多方便啊。
不。她能做的,只有从战斗专家的角度,观察、分析、理解敌人,再把自己会做的下一步转述予队员,让他们代替自己去做。
「北洞三(这是名字代号),移动到c14(这是地理代号),掩护员警后退到d27(还是更多的代号)。」
「copy。」
「飞弹警报!」
一番沉默。
「……总算是避开了。感谢警告。」
「别松懈,后退到d19。芦洲区的砲车部队向西北方移动。」
「西北方?那不是山地吗?」
优秀的反馈。优秀得多馀。
「高处有更好的射线,把砲车带到山边,从齐射改成轮射。那里没甚么树,可以的。」
「roger。」
比起齐射做成的伤害,十多门砲轮流射击做成的压力也许更大。
也许。
吴雪昭从没想过自己要依赖「也许」。
如果是她亲自上阵的战斗,她很乐意亲身去验证这个「也许」,顶多发现设想错了就马上改变位置和战法。可现在去证实这个「也许」的不是她本人,是从中、南两部赶来支援,自己不太认识的陌生同僚。
莉莉啊,你平常就是顶着这种胃痛下令的吗?明明我的胃都已经换成义体了,居然还能感到痛楚。
她让脑装置对自己施以止痛药,然后重拾精神。
「有谁可以目视确认目标?」问了,才发现这是个不清晰的问题。对方是个五十米的大怪物,当然一堆人看得见了。于是她又补充:「我要确认目标的受损状态。」
向部队解释指令的含意,还有更正自己指令的用词,这种琐事已经花了够多的时间。倒也没印象利姆依有过这种情况。
「这里是南洞二,我看得见!(妈的,飞弹!)……呜,现在发送资料链连接码!」
很好。
略过指挥室里装满一片墙壁的屏幕,她用脑装置连结到台南机甲队二号机的「眼睛」-tk3头部的光学镜头兼影像资讯扫瞄仪。
熟悉的视觉方式勾起一阵怀念。天啊,真的好想登上机甲作战。这种天生而来的衝动如同本能,本能得不到满足又让她感到无比空虚。
算了,不要再去想无谓的事。
她借用别人的眼晴,仔细观察起义仲的身影。
义仲的脚步在砲击之下变慢了,但也只是慢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高爆弹在装甲外层爆炸,甚至没能让义仲的涂装掉一点漆。
「飞弹!飞弹!!」
「还有啊!!??」
肩甲和腕甲,从前方向两侧包覆到腰部的胸甲,多层装甲互相扣接组成的复合裙甲,头上向前伸出的两隻尖角,还有那该死的和像该死的大气球一样该死的飞弹背包。
该死的三田重工,简直把现代人脑中的「武士」形象全都在义仲身上复刻出来。
老娘就偏不信你没有弱点。
快找……快找!
快……找?
「巴御前呢?」吴雪昭把心中浮现的问题马上问出:「他肩膀上的y机甲!有谁看见了!!报告!!」
「北部机甲队,没看见!」
「中机,没有!」
「这里是南机!刚刚的飞弹做成灾害!d21到d24地区地面层坍塌,请求支援!」
d21到d24!?西门町北方……可恶!离总督府太近了!
「知道了,有民眾受灾吗?」
「没有,他们都撤离到圣地亚哥大道了!」
不算好消息。坏在离战区很近,好在位处地表层的总督府建物週遭都很安全。
如果安全到能扺抗飞弹的话。
而吴雪昭没打算给自己的处长的老爸的办公室做抗爆测试,尤其是当弹量还足够把地面层炸塌的情况下。
「c25到e25范围的员警和救伤队,还有南机洞七到洞九,支援总督府区域。」
「这里是圣地亚哥,hq(总部),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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