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请注意,往费城的美国航空班机在六号登机门,请旅客准备登机-』登机大厅响起广播声。
「好了,我该走了。」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头发灰白,身穿黑西装跟小帽,看上去跟旁边准备从伦敦转机到特拉维夫的犹太人没两样的初老男子挺直背脊,提起公事包,跟夏普、万里和我握手,「谢谢你们。」
「到了费城就联络我的朋友,」王万里说:「他会完成剩下的部份。」
「我觉得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夏普仔细端详初老男子的脸,「现在就算他们再看见他,恐怕都认不出他是谁了。」
这两天汤普森除了帮我们组装他所说的『器材』。王万里用了身边可以找到的材料,修饰了汤普森的容貌跟体型。
「有些地方我用了舞台剧的化妆技巧,最多只能撑一个礼拜吧。」王万里说。
「谢谢。」汤普森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您说这是什么话?」我说:「光是帮我们製作那个『器材』,就不知道帮我们多少忙了。」
「关于这个-」他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只黑色的皮袋递给我,「小兄弟,这是这两天的工钱。」
我接过皮袋,里面有数十个硬币,随着掌心掂量互相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我想的那玩意吗?」
「以前藏身在教堂时带在身上的,」汤普森说:「我未来的旅程已经不需要这个了,不过你和你的伙伴应该会需要。」
「是吗?」我朝万里一瞥。
他又跟我们握手,才转身走向登机门。
「你在费城的那位朋友是-」等汤普森走远后,夏普问。
「他是整形外科医师,我们是医学院同学。」王万里说:「我在医学院的教授跟几个人几年前私下组成了一个团体,专门保护那些被人威胁、有生命危险,但是政府的证人保护计画不能或不想保护他们的人。那个朋友也是成员,他会给汤普森一个新的身份,藏到连政府都找不到他为止。」
「那个东西会用外交邮包託运,应该会跟你们同时到纽约。」
「如果机组员知道运的是什么玩意,或许会吓坏吧。」我说。
夏普爆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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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入境闸口,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对面机场入口的齐亚克。
菲利克斯.凯普站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身量瘦小,理着小平头,肤色像浅焙咖啡的年轻男子站在身旁。
他的深蓝色西装袖口上别了一个饰品,是泰拳选手的臂箍。
而且是烧得焦黑的。
王万里伸出手,正要搭住我的肩膀。「喂,士图-」
我早一步跑了出去,最后几步根本是用跳的,
「他妈的!」我曲起右膝,对准菲利克斯.凯普胸口。
年轻男子挡在凯普身前,双手交叉挡住了我的膝盖和拳头,他人朝后退了好几步,跟凯普一起撞在入口的玻璃门上。
「我们离开时,你那副嚣张样子哪里去了!啊!」我一拳把凯普身后的玻璃门打得粉碎,紧接着几拳重重挥向他耳旁,凯普整张脸就像教堂角落的石膏像一样灰白,「现在人全死光了!你满意了吧!高兴了吧!」
「不要再打了,」年轻男子说:「凯普检察官知道错了。」
「你干嘛护着他!」我退了一步,「难道西丝莉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就是因为这样,」年轻男子放下双手,大口喘气,「在接下保护他的工作前,我已经打过他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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