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不应该答应,」王万里说,「易千帆不会认罪的。」
「这样啊-」王万里说。
「还有,鑑识人员拍摄了一堆易千帆营车外的照片,」他拿起旁边桌上一叠照片递给我们,「你们或许会想看看。」
「一个什么都拋弃的人,会在乎区区一个桶吗?」
「很抱歉,这次给贵单位添麻烦了。」望向旁边面铁青的监狱,菲利克斯.凯普的脑袋几乎快缩西装领里。
走两旁囚室里的犯人用钢杯敲打铁质牢门,发嘈杂的鏮鏮声。
「是易千帆的认罪协议吧?」我说。
「你了个愚蠢的决定,」监狱说:「监狱里最忌讳的就是差别待遇,你认为这样在监狱里会多好过?」
「他可能把车开到无人的空地,了很一段时间把里面的装潢全拆来,」我指了指万里手上照片里的残桩,压低声音,「正常的工人,这截不到一分鐘就锯来了,但是对方试了很多次,所以残桩上才会有那么多刀。」
客厅响起电话声,凯普拿起厨房的分机。
「监狱,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易千帆了声哨。
「或许是。」萤幕里步达控制锯床闸门沿平台上的轨到布雷的半,旋转的锯刃向咬他的小,血跟着了来。如果不是因为画面调整成静音,应该早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尖叫了吧。
「菲利克斯.凯普。佩奇检座吗?哦,迪莉雅跟罗莎丽都很好。谢谢。不,录影带没有拍到。是,好的。」他听了好一阵,掛上听筒。
「佩奇检察官?」齐亚克抬起。
不过最吵的还不是他们。
「是啊,」凯普望向躺在客厅的妻,「他打电话来问我妻跟女儿有没有好一,还有-」
「不妙啊。」王万里轻轻吐了一句。
「检座要我同意,」凯普摇:「毕竟拿一个桶换易千帆认罪很划算。不是吗?」
「可以啊,迎。」易千帆迸一声轻笑。
万里、凯普跟我换手中的照片,驾驶座跟一旁的助手席乾净到找不到一张纸屑,后车厢里原有的床舖、理台跟炉灶拆得乾乾净净,连墙上的镶板都拆来,里面的木樑、铅灰的车壳跟线残桩,提醒其他人曾经有这些设备存在的事实。
在易千帆的囚室里,工人拿起围在脖上脏兮兮的巾匆忙了汗,重新拿起电槌,抵住墙角的不锈钢带槽桶底摁钮,准备像牙医师掉烂牙一样,把桶从地板上待了好几年的窝来。
「这才刚开始而已,」他面前的笔记本上写着一列列的人名称跟时间,「我把带上切割每个位的时间都记了来,跟万里推测的差不多。」
「资料上说,易千帆在国浪了三年,」王万里说:「浪者会沿途收集家当放在边,经常随都是大包小包的。但是易千帆不但上跟住所没有品、没有财,甚至连营车上原来的家,都事先分掉了。」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易千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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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兄。」易千帆的牢友光停在推车上的白瓷桶上,囁嚅地问:「那个桶...我也可以用吗?」
就像他们早就知,现在正运牢房的玩意儿是什么。
狱警把附了仪錶板的白瓷桶放在四推车上,小心翼翼推电梯,就像推车上放着帝王即将加冕的宝座。
楼板霎时剧烈颤抖,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回盪在整层楼的每一个角落。
「看得很过癮吧?」我对齐亚克说。
「该说抱歉的不是你。」监狱瞪向牢门旁,坐在椅上的易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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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