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件事的开头_7(3/3)

到他在警察墓园，为妻跟女儿上香、清洗跟修补墓园里没人维护的墓碑。

亚克跟我问过墓园理人，还在墓园宿了几个晚上，但连易千帆的影都没见到。

亚克在分局工作两年后，申请转任不参与刑案侦办的行政职，在欧洲各国调，担任市警局在当地的连络人跟公关代表，两年后回到市警局，在教育、法务之类的行政支援单位转了半年，上级要他到调查门，担任指挥便衣探员的小组。

「搞什么嘛，」收到任命那天晚上，他拉着我到警局对面的咖啡厅，叫老闆拿平常只有警校生结业才拿来的廉价酒喝到烂醉，「我就是不想再看到刑案现场，才要调到行政门的啊。」

「喂，你现在是调查组，讲这话不合适吧。」我啜了酒。

「少来，其实我们都一样，不是吗？」亚克搭上我的肩，一重的酒气扑上前来，「只是你用不同的方式面对而已。」

嗯，或许吧。

我『见习』一年之后侥倖保住命，带着一也不想要的才能、搁了一年的警徽跟新职衔回到市警局任职，跟当时刚升任便衣侦察员的亚克搭档工作了一年。

亚克在欧洲工作时，我也在国外工作。

市警局跟华盛顿有些名字没人听过的单位，看上我的『见习』经歷和专，之后两年半派我到非洲、中东、亚洲、南一些看待人命不像文明社会那么值钱的地方，一些可能会无名无姓，在不知名的地方丧命的工作。

像是带着二十几个汨汨冒血的枪伤，倒在大坂贫民区的某墙脚，淋着冷到骨髓的秋雨时；

双脚被砲弹破片跟机关枪弹打中，倒在非洲某个小国的机场跑上，看着政府军拿着ak-47，轰掉倒在一旁战友的脑袋，耳边还听到那傢伙的笑声时；

亲看着自己教导，还不到十八岁的士兵一个个倒在机枪火网，最后自己也被机枪倒时。

我的第一个念是：原来所谓的死，就是这么回事啊。

但死神似乎不想太快收走我。

祂可能只想让我坐在祂的车上，陪祂欣赏世间各式各样的死亡。

两年半之后我回到纽约，升任负责侦办刑案的便衣探员，几个月后因为意外辞职，到一家叫『前锋新闻』的报社担任摄影记者。

菲利克斯.凯普在帐面上成功起诉里奥.莫顿，在检察署站稳了脚跟，五年成为署里的王牌检察官。

里奥没从布雷那里拿到安家费，法官也认为他侵三岁女孩的行为不值得饶恕，持判他死刑。

现在他的案件还在各级法院旅行，不断提上诉跟异议，好让他可以多活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