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芒叹气,她把脸埋松的枕里,片刻,双手撑着,起来,问路世安:“之前你去过的那些平行世界,见到过我吗?”
路世安:“嗯。”
路世安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我只数到521次。”
镇上的宾馆便宜,一晚上只要几十,环境自然谈不上多么好,也说不上太差,就将就着可以住。
于锦芒惊讶:“就你一个人?”
于锦芒轻轻舒一气,她姿态放松,伸展:“不过我们应该也看不到啦,等她们彻底分手后,我们就应该离开了,只是不知……”
多年之前,济南为了治理环境,将许多工厂挪,迁走。淄博的土地上便耸立起一个一个的大烟囱和建筑,各类化工厂开始源源不断地吐着烟圈,偷偷排着废,钞票一张一张地来,天一天一天地黑。
两分钟,她又挪过来,主动贴靠着他的,问:“……你真得经历过五百二十一次回吗?”
他已经忘掉了很多事。
说到这里,她又黯然:“我现在也是鬼啦。”
“等我们成功救了小于和小路后,我们能看到他们的结局吗?”于锦芒捧着脸,“我可能接受不了看着小路和其他人谈恋结婚哎,我很小气的,而且好容易吃醋……”
她这样安着自己,扭又问:“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于锦芒很快打起神:“不过也没关系,生前是穷鬼,死后变成普通鬼——现在这况,鬼也要比穷鬼好,至少鬼还有些尊严。”
路世安说:“一定。”
于锦芒说:“才不是,你看,我都不害怕你。”
她转,看到路世安。
路世安说:“所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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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记得——
于锦芒拿过来,看到大学版路世安发来消息。
路世安语气平淡,就像于锦芒在问他吃了几个馒:“记不起了。”
太久没有住人了,就连天板也开始轻微坍塌,落灰尘。这样的房自然不能住人,于锦芒和路世安合力将这里打扫净,清除了院里的杂草,又找到姥姥之前没用完的金纸,叠了元宝,一一地烧。
她叽叽喳喳地聊着,忽然手机震动。
于锦芒柔的胳膊贴靠在路世安肩膀侧,她颇为依赖:“没关系,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于锦芒心一颤,仍旧摇:“不要在这个时候继续秀恩啦,土味话对我没有用的喔……”
路世安没有回答,他环顾四周,看着这颓然的房,若有所思。
于锦芒说:“姥姥过世后,来看过我吗?”
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于锦芒关上窗,不看外面灰蒙蒙的天。
的手指抚摸过老屋的砖,不是后来行的、值钱的大红方砖,是姥爷和几个表舅一块儿烧的砖,颜不均,有的微微泛着青,有的像烧糊的锅底泛着黑。妈妈之前常常讲,讲屋的几大梁用了多少多少年的老木,讲当初造房多么不容易。
路世安说:“大约是知你怕鬼。”
——姥姥家自然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吃得了。
这里已经不能住人了,被都是的,一重的霉味。于锦芒最后去了镇上的一家宾馆,开好了房间,一个人住。
从后面窗往外看,能看到远耸的工厂。
到了后来,路世安几乎丧失掉所有记忆,渐渐淡忘自己回的原因……
“……”
于锦芒自言自语:“可是我没有见过她。”
是他见到于锦芒、能同于锦芒接的第一次。
于锦芒说:“你知我心。”
路世安说:“更久,但我记不住了。”
于锦芒凑过去,她认真问:“你经历过多少次?”
小路晚上又打来几个电话,于锦芒没接,她趴在床上,看着同她面对面的路世安。
路世安垂睛:“嗯,最后一次。”
于锦芒不知鬼烧元宝有没有作用,会不会被判“非法走私”,又找了张纸,认真写,注明是给吴荣,给一辈没有过山东、喜讲鬼故事的姥姥。
于锦芒试探着报一个数字:“……一百次?”
天啊。
路世安摇:“没有。”
杀——
一次又一次。
“你放心,他绝对不会,”路世安说,“他没有这个机会。”
路世安说:“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