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声叔,问他今天还唱什么呀。
瞎师傅在一个村庄里最多唱一周,一周过去,他就走了。姥姥拿了个布袋,给瞎师傅装了些煮好的、塑料袋里装着腌的咸,还有几个甜瓜,让他路上应急吃。
瞎师傅笑眯眯地和她别,又说她一定寿。姥姥听这个,又扯了于锦芒过来,让师傅应应,这孩将来怎么样?
“学习上很好,将来工作也好,是有息的好孩,”那瞎师傅说,“不过命里有一坎,过去了,前途一片大好。”
——那要是过不去呢?
——吉人自有天相。
不对嘴的回答,却也让姥姥忧心忡忡了很久。一般来说,他们不会讲坏话,但凡有个化解的法,都不会说“吉人自有天相”这样仍旧将命运给老天爷抉择的东西。
偏偏……
偏偏。
姥姥敬畏之事颇多,立刻带了于锦芒去庙里烧香拜菩萨。又从庙里求了个护符,给她放在枕面,叮嘱她,今后也要时时刻刻地着。
后来,那护符在和前男友吵架时不小心丢了。
着大雨,前男友打着伞,翻了垃圾桶,又沿着两人经过的地方走了仨小时,最后才在路边找到。
他的手被冷风冷雨刺得发红,微微起来,冻到都无法蜷缩,只僵地捧给于锦芒看。
那时候两个人还在吵架,彼此谁都不服谁。
不知是气还是冷,于锦芒一直都在抖,对方也在抖。
那护符的袋还在,里面姥姥求来的符纸却被泡沤烂成浆了。
但姥姥永远都不会变。
她好像一直都这样,好像一生都一直于锦芒。
姥姥一儿也不吝啬,她给诊所里的医生捎了包,自然也会将火烧分给坐在孙女旁侧的男人吃。
火烧不是油炸也不是煎、蒸来的,而是烤。
用黄泥垒成的吊炉,师傅将火烧贴在吊炉上,控着火慢慢烤,馅儿和都被香油封在面饼里,表层的芝麻烤得酥酥香香,咬一,饼韧,不不,刚刚好。
姥姥买来的这家火烧,师傅了二十多年的饼,馅儿也香。鲜合着淡淡胡椒粉的味儿顺着咙往,一路从尖了胃,于锦芒呆呆地看着姥姥,又看路世安。
路世安也愣住了。
他尚保持着刚才的姿态,一动不动。
姥姥又将那火烧往他面前递一递:“吃呀。”
路世安僵地接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