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 第7节(2/2)

于锦芒：“在。”

小路世安明显没有路世安那么厚的脸，他肤苍白，耳朵尖尖的一红更明显：“淄博。”

于锦芒打着哈哈，将这话揭过。

于锦芒：“啊？我活泼吗？”

“活泼啊，”小华低声，“……你以前不这样的。”

于锦芒还兴致地扒着车背，她说：“不信我说的话没关系，那我再举几个例吧。再等俩月，手机就得制实名制啦，你得有份证才能办电话卡了，爸，你以后再不能买那么多手机卡了。等两年后，2012年，咱们国家第一艘航空母舰’辽宁舰’就能付海军啦。”

于锦芒重重往后坐，她嘀咕：“不信就算了。”

“我和你妈赚钱都不容易，知吗？赚钱难钱易，你还有个弟弟。供你上完大学后，我们还得再供他上学，买房，娶媳妇……”

可他们看起来和于锦芒记忆中一模一样，父亲于家宁个大，脾气暴躁，在家中说一不二，曾因说话不好听而和顾客起了争执；母亲庄素梅是化解顾客矛盾的一把好手，白天永远笑眯眯，晚上会因儿跌破碗而抱怨上一整个星期。

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她才灰溜溜地跑去姥姥家躲清净。

于锦芒握着手机。

于锦芒一哆嗦，抬，看到自己的父母。

庄素梅坐她旁边，抬手摸女儿的额：“这也没发烧啊？”

话没有说完，只听脚步声纷杂，还有急切的叫声：“楠楠！”

还是那难以释怀的矛盾。

路世安没有拒绝。

只是多年不听，现在再听，还有熟悉的觉。

小路世安明显招架不了，之后的寡言，在此刻已经初现端倪，他惜字如金：“老师推荐。在淄博。一中。”

于家宁一肚教育女儿的话压住了。

她叫：“妈妈。”

她双耳都要起茧。

于家宁是典型的山东大男主义者，先送了小路世安、又送走小华，最后载着于锦芒回家。果不其然，一路上都是对她的责备，父母番上阵。

“我听到了，”于锦芒真实意地建议，“现在济南房价还没涨呢，地段没那么好的位置，二十几万就能买房，你要是为了我好，现在就多拿钱给我买房。我保证，两三年后肯定房价大涨。不光是对我好，对咱家也好。”

“淄博好啊，咱们老乡，”于锦芒前一亮，上前一步，极了，“你怎么在济南上辅导班呀？中在济南上还是回淄博上？哪个学校呀？”

上车前，小华还静悄悄拉于锦芒的手，惊讶：“你今天怎么这么活泼？”

他现在上包着绷带，外面又淅淅沥沥着小雨，的确不太方便。

……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全程没有看于锦芒的睛。于锦芒才不在乎这些呢，她依旧忱：“呀，那你知自己分到哪个班吗？你将来学文还是学理呀？要不我们加个——”

“医院里了多少钱？”

于家宁声音缓和，小心翼翼：“楠楠啊，你刚才摔倒的时候，磕着脑袋没？”

“有这闲工夫不如在家学习，你要是能把玩的劲用在学习上，成绩早就提了。我们也不用那冤枉钱，还得多钱送你去读一中。”

……不信就算了。

于家宁脾气不好，他过来和路世安沟通，又问他住在哪里，提开车送他回去。他们家开小商店，为了方便卖东西，自己买了辆二手的面包车。

于家宁开车中，还分神从后视镜看于锦芒，看她心不在焉，自觉父亲的威严遭到挑衅，不悦：“于胜楠！”

这些话，于锦芒不是第一次听了。

——也不知这可怜的、失忆的鬼，有没有上车。

去北京工作后的于锦芒很少回家了。

心里苦，想，我这还不是为了路世安。

惦记着失忆的路世安，于锦芒主动同他攀谈，尝试更多线索：“你家哪儿的啊？”

反正她找到路世安死因后就走了。

一是失望，二……

“早就说了，晚上别去玩，你非得不听，现在好了吧？”

“听到刚才的话没？”于家宁说，“你好好听，别嫌烦，爸妈也是为了你好……”

小路世安一僵：“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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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或者说，于胜楠的父母。

于锦芒说：“……可能我学习背书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