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时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说什么?”
哒哒的碎发黏在女孩的颌,她哭得狼狈,却异常真实。
于是在夜人静的女寝里,凭空多一个正着俯卧撑的育生。
邵遥也坐起,咧开嘴笑一大白牙:“走吧,我们现在就去!”
她没敢转过,不敢去看邵遥的表,只无声地泪。
是黎远打来的,杨楚雄有些讶异,着汗接起电话,直接问:“大半夜的打给我嘛?”
开窍后的他听不得这话,血一全涌上脑门,趁着手机提示有语音信息来,匆忙先跟章思雅说了拜拜。
“对,所以得翻墙去。”黎远拿衣柜里的T恤准备换上,“小遥说这件事你比较擅,小时候没少。”
她用的是“玩”这个词儿,像回到小时候,这件事对她们来说就是最好玩的一个游戏。
倒不是因为怨怼或厌恶这样的负面绪,而是她觉得此时面前的乔,和当年她被淘汰、被筛除时一模一样。
杨楚雄顿了顿,瞄一时间:“怎么这么突然?而且现在泳池早关门了啊。”
茫然迷惘,毫无自信,飘在无垠大海中央,不知该游向何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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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真不把她当外人,没穿上衣,光着膀,一腱随着动作时松时,运动短被汗打,布料半黏住实大,汗一颗颗往滴。
“我们打算现在去一趟游泳池,问你能不能一起去。”
最近两人聊的话题越来越多,没营养的对话都能聊上半天,像是想把去年一整年的空缺全填满。
章思雅脸红心,但最近她越来越放得开,小小声嘟囔:“把你自己带上来就可以了……”
结束群聊后的杨楚雄一直跟章思雅聊天。
半晌,她听见邵遥声,没没脑地问了一句:“小,咱们有多时间没一起玩了啊?”
耳机里的声音像颗糖,甜得杨楚雄心脏扑通。
乔哽咽:“六年?六年多了吧……”
黎远笑:“那你去不去啊?时间有晚了,我开车送她们过去,你能去的话,五分钟后楼见。”
杨楚雄“嘁”了一声:“少来,她才是带翻墙的人,要是被人发现了跑得比老鼠还快,把锅全推到我上。”
杨楚雄晚上都会健,完有氧无氧。
“你在嘛呢?小遥说给你发了信息但你没回。”
章思雅这个暑假留校,宿舍只有她一人,她可以把视频影像直接投在寝室中央的过上。
乔飞快坐起,用力抹了把脸,鼻音很重:“你还愿意、愿意跟这样的我一起?”
黎远回想刚才和邵遥的通话,只跟杨楚雄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乔刚刚来找小遥了,小遥想跟她一次。”
委屈无助,不由己,恐惧担忧……绪堆积成雪山,跺跺脚就能造成雪崩。
他的声音倒是没怎么:“你有没有什么需要从家里带的东西?周我来北城时一起带过来。”
她明明应该在台上闪闪发光才对啊。
邵遥翻了个,隔着薄被,轻轻拍了拍乔哭得发颤的手臂:“难得有机会,你要不要跟我再一次啊?”
“我刚在运动呢,怎么了?”
也不知自己是从哪一段开始眶里再次蓄满了泪,眨一眨,泪就淌到枕巾上。
全盘托后,乔终于能松了气。
他只好赶跑浴室淋了个一分钟澡,上背心短往楼跑。
“我说,你要不要跟我再一次。”
杨楚雄更讶异了,还想追问,但电话被无地挂断。
把手机悬在半空,他一边着俯卧撑,一边跟章思雅全息视频聊天。
“等等、等等,你还没说原因呢,怎么突然想这个时候去游泳池?”
再聊去怕是要往不大对劲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