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阿姨就是兇手。」
打开车门,魏子伸跨了一半身子进车里,双手在车外收伞,都还没上车便急着道。
「还没有确切证据就不要妄下定论。」陆鸣见他伞收得慢,半边身子都湿了,便将车内冷气温度调高,「但我也觉得你阿姨就是兇手。」
「我们要把日记偷偷还回去吗?」魏子伸问。
「你说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妈房间里的书柜。」魏子伸答,又补充,「最下层。」
「照理说,那些日记应该是藏在李东儒的墓里面,结果现在竟然跑回你妈的房间。」陆鸣盯着前方,雨刷来来回回划开雨幕,外头的雨势猛烈,密密麻麻砸在挡风玻璃上,「照时间点来推算,日记最后一篇的时间点大概是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底,然后黄茹娟撤销失踪协寻的时间点是一九九四年初,大通慈园案跟你妈被害死的时间刚好被夹在中间。如果你妈是在逃跑之前就把日记藏好了,但是没过多久就意外被害死,那是谁去把日记偷偷从墓里拿走?」
「我阿姨。」魏子伸肯定地说:「我妈从离家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老家过了,不可能是她拿走的,有可能拿走的只有我阿姨。」
「但是她为什么知道日记藏在哪?」陆鸣立刻反问道:「如果照何冠瑋说的来想,黄茹娟在慈园的时候应该和你妈的关係就不是很好了,你妈如果真的有意把日记藏起来,怎么可能会让黄茹娟知道?」
「如果我阿姨跟日记里面说的一样,没读过什么书,那她不可能看得懂我妈留下来的线索。」魏子伸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却又说不出口。
「假设知道日记藏在哪里的人只有你妈,那日记就只可能是被你妈拿走的。」
知魏子伸者莫若陆鸣,他立刻替魏子伸说出心里的推测。
「会不会你妈根本没死?」
这个问题其实十分荒谬,因为黄茹婷的死亡几乎能说是板上钉钉了。警方找到她的陈尸地、她的尸体、她的死因,连验尸和认尸都已经完成了,甚至还上了新闻媒体大肆宣传一波,整件事情可以说只差一个兇手就能「圆满结案」,但是现在他和陆鸣竟然会觉得,黄茹婷搞不好根本没死。
「虽然我不懂你们警方是怎么验尸的,」魏子伸望向陆鸣,开口问道,「但是dna有可能搞错吗?」
「不可能搞错。」陆鸣说,「你妈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变成白骨了,只能从铁桶里面残存下来的东西去验,如果说警方取得dna的途径是你妈身上血跡,那死者百分之百就是你妈。」
猜想的可能性被陆鸣否定了,魏子伸不禁沉默,陆鸣也一样,两人顿时卡在瓶颈之中。
突如其来地,魏子伸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爆出一声「保庇!」,特殊的通知音让魏子伸都不必特地去看,就能知道是宫庙官方app传来的通知。他将手机打开,果真看见宫庙即将推出的中元普渡活动通知,一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便又按掉萤幕。
他盯着手机萤幕,若有所思,脑中霎时想起一句话,顿时劈开他混杂的思绪。
「保庇!」
魏子伸大喊了一声,马上吓到身旁的陆鸣,他惊魂未定看着魏子伸,像是看着神经病,末了才问了句:「你干嘛?」
魏子伸激动地衝他问道:「你记不记得测字师父跟我说的话?他说不管怎么分,都会有两个一样的。」
陆鸣立刻衔住他的想法,将刚刚两人卡住的地方与他的话做连接,而后惊悟道:「黄茹娟跟你妈的dna是一样的!」
黄茹娟和黄茹婷是双胞胎,因此验出来的dna会是一样的,所以如果警方真的是单从dna就来判定死者身分,那么陆鸣刚刚所说的话很有可能不成立,死者的身分并非百分之百是黄茹婷。
「我一直以为被害死的人是我妈。」魏子伸忽然打了个寒颤,望向陆鸣的神情有些无措,「如果现在住在p县的黄茹娟其实是我妈,那她就是杀人兇手欸。」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等罪证确凿再来说也还来的及。」陆鸣安慰道,放在点菸器旁的手机萤幕忽然亮起,提示音一连响了好几声。
陆鸣点开讯息,安静地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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