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说得对!把解药给他!”众人纷纷起哄。
“科宾不会同意——”医生很不满。
“科宾只说要看好他,可没说要给他下药。”有人反驳道,“我们这么多人,他跑不了。”
“把药给他吧医生。”“药在哪儿?我去拿。”“我来拿,医生,是不是在你包里?”
“我自己来!”医生不耐烦地转动着皮带,从上面卸下一个皮口袋。
左边第二个,袋子上有一个小洞,也许是被火星子烧开的。来福喝着水,用余光记下了解药的所在地。小巧的密封袋包装,淡黄色粉末。
“就着水喝下去,五分钟后起效。”医生往他的杯子里倒了一袋。混合了药粉的水变成了透明的褐色。
来福没再说什么,干脆地喝干了杯子里的液体。那药效几乎是立竿见影,没过几分钟,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于是他站了起来,在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活动了筋骨。
其实他使用劣杀完全是为了保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人打过架。他原本就不擅长斗殴,用了药之后,虽然感觉有无穷的力气,可也没想过要和人起肢体冲突。他利用身体做过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和菲诺蒂做爱。
但他对打架也并不陌生。在老鼠窝的少年时期,因为这张女气的脸,他没少挨揍。他们说他和他那做婊子的娘长得一模一样,活该被人打。
究竟是老鼠窝里的恶毒少年们厉害,还是这帮热衷于改造身体的傻大个儿厉害?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打量着对面为了谁第一个出场吵得面红耳赤的大汉。他们每个人的手臂都闪着金属的光泽,有几个人连腿也换成了金属义肢。
谁知道呢,也许今晚我会被他们打死。来福把手插在口袋里,玩弄着刚刚趁医生过来给他检查身体时偷来的药粉。如果我死了,菲诺蒂会为我掉眼泪吗?她大概会觉得我太蠢了吧,竟然为了这种无聊的解药送命。
十分钟过后,运输队终于吵出了结果,由一个拥有两条义体手臂的男人先出场。
“一局一胜。”男人解释道,“谁先起不来谁输。”
“我一共要和几个人打?”来福问。
男人哈哈大笑:“你赢了就不用再打了!”
他们赌我第一场就会输,想轮流玩弄我。来福懒得抗议。在他们的地盘,他只能跟着他们的规矩走,
场地很随便,就设在一片空旷的砂石地上,其他人站成圆圈,将两人围在其中。
对方生龙活虎,原地做了个后空翻,又小跑着和围观群众击掌,一副已经赢了的神情。来福只是默默将外套脱了下来,整齐迭好,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那是菲诺蒂新买给他的,他原先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
没有人说开始,这场所谓的“比赛”在周围人的起哄中匆忙开场。
对方先攻击,金属手臂伸得老长,不轻不重地锤在来福的肩膀和腰腹,一旦得逞便跳开,做出挑衅的手势,希望来福反扑。但来福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看他表演。他不是那么容易会被激怒的人,这套招数对他没什么效果。
男人见小打小闹无效,便开始真枪实弹地干。他的指关节上有细小的锋利刀刃,展开后可将对方锤得皮开肉绽。第一拳打在来福的右胸上,血立刻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长袖。
第二拳更加凶狠,直接打在了他的腰上。来福趔趄了两步,仍旧不还手。对方似乎有些恼火,叫嚷着“缩头乌龟”,又挥出一拳。
这一拳是冲着他面门去的,若躲不开,来福的眼睛也许会被弄瞎。但他并不慌张,气定神闲地往左边微微一闪,一个侧身,拳头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腹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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