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045】(5/10)

开门键，等到爷爷一拐一拐地来后，他才旁边的关门键。

老黄不知昊昊又怎么了，即使如此，他还是耐心地说:“你想吃，爷爷就带你去买嘛。”

昊昊蹙着小眉，把埋围巾里，说:“不了，我不想吃了。”

他这么说，老黄也没继续问了，爷孙俩缓缓走回家去，要过路时，周围刚班的蓝领看到脚不好的老黄，都会意识地避开他，不跟他挣，只有昊昊还淡然地走在他的边。

他们是爷孙关系，但在外人看来，他们总是缺少了什么，这让大家到奇怪。

老黄和昊昊走窄巷，这儿黑漆漆的，时不时能听到几声狗吠，路边只有年久发昏的路灯在冷风中晃着光线，看样像是要坏了。

昊昊不喜这仄无人的觉，尤其是在晚上，这会让他到不安，就像被扔了发臭的泥潭里，他不相信任何人，即使走在他旁边的人是老黄——他的爷爷，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亲人。

昊昊只有老黄了，但又不到去靠近他，他不喜别人碰到他，即使对方是老黄，他也会到害怕，心里泛起难忍的恶寒。

走着走着，昊昊看到了熟悉的牌，上面写着“自行车维修”这几个大字，其实，刚开始，这儿是写“自行车维修，打胎”的。

所谓的“打胎”就是“打气换胎”，当时因为牌就这么，空间有限，老黄详写不了，于是就简略地写，没想到闹了笑话。

昊昊记得，几年前，有一天午他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看动画片，有位穿着校服的女学生神慌张地来问“这儿真的有打胎吗”，昊昊不知，于是去叫午睡未醒的爷爷。

老黄来后一阵骂骂咧咧，把人家女学生给骂跑了，这件事后，白方牌后面的“打胎”二字就被老黄用锯拦腰截断了。

老黄的父亲是修理工，看上去憨憨的，但就是养了个不老实的孩，老黄年轻时面，再加上跟着狐朋狗友学坏了，偷盗抢劫绑架什么混事都过，那时候他年轻气盛，一张嘴狂言，因此惹了不少祸患。

他曾经吃了十几年的牢饭，狱时都已经是半截土的人了，他本想着来后好好跟妻过日，可没想到不久后遇到仇家算账，他被剁了右手指。

妻在老黄狱的第二年因为癌症去世，他后来才知，原来妻早就知自己生病了，但为了养大两个小孩，送他们去外面读大学，于是一直瞒着这病，没告诉任何人。

因为老黄缺席了十几年，所以两个儿对他一向淡薄，想明白这一切后，老黄也没去打扰两个孩，更别说指望他们给自己养老送终了，他靠着妻生前存的钱，在巷这边开了家维修自行车的店铺，想就此勉维持生活，他曾想过自己哪天不行了，应该是死在家中发烂发臭的吧，如果幸运一，也许街坊邻居会发现他的死亡。

但事实证明，他这人就是不太幸运，小儿跟年轻时候的他一样混，好不容易培养一个还算优秀的大儿，却是个没息的恋脑，被前妻骗光了钱后轻生了。

老黄经常慨这是他的报应，年轻时伤害了太多的人，现在报应通通来了。

今晚有些冷，昊昊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的，二人走在一片夜里，昊昊突然停脚步，微睁着看着前方。

“昊昊？”老黄把目光从昊昊上挪开，抬朝前看去，他眯了眯，只见他们的维修铺前隐隐约约站着个人，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老黄意识地护在昊昊前面，接着他听到前面的人嗤笑一声，黄述喝了酒，整个人乎乎的，他等得有些久，走路的时候没看清脚有个坑，不小心踉跄了一。

原本藏匿在黑暗中的影渐渐暴在微光，黄述笑的时候一排大黄牙，在昏暗中尤为恶心，就像蠕动的蛆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