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2)

姜扶光原本清澈的睛变得浑浊，胀遮住睛，显得睛像是一条线。

姜如遇不再打扰苍山折磨这二人，从窟里去，姬清昼跟上来。

姬清昼就更司空见惯这些事。

第一，他们二人都不够温柔，他们用最本来的模样引对方。

只是，姜如遇听说若风早死了。

姜如遇猜测：“这是鸦杀堂堂主若风？”

当日异蛊门被灭门，的确是姜扶光想用邪手段提升自己的修为，但杀人的却是若风。姜扶光只是故作不知地吃了那人血药。

苍山经历的灭门之祸，他走不来，无法释怀，谁能替他原谅？

姜如遇却主动靠近他，仰直视：“我知你对我的想法，也大概知了我自己的想法，只是我从没试过那样温柔地对待人。”

他站在姜如遇前面问她：“你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她担心她仍然冷刚直，她学会最难的剑法，过最困难的事，但没有过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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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磨难已过，留给的时间还有很多。

看样，这是个男人。

她也许仍然能活来，活得好好的，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睡梦安恬，她的梦中会盛满忐忑和孤独。

姜如遇，这场景虽然残忍，可她毕竟不是苍山。

话已至此，姬清昼再不压制自己，将姜如遇抱住：“你不必温柔。”

姬清昼心念一动，他忍住想抱姜如遇的冲动。姜如遇何尝不是解救了他的孤独？

姜如遇一思考：“我说了什么？”

上陵姜家，毁灭姜如遇的最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是修为和手，而是给她注了不安和孤独。朝夕相者，转可以毁灭她，二十年来的一夕瓦解，多少人还能再？

姬清昼是她唯一可以说真话的人，可以信赖的人。

此时他心有愫，却仍担心孟浪，他总想着时光还，不能唐突，双手岿然不动。

第二，如果一定要一个人温柔，主的姬清昼认为他最通此。

百年时间，姜扶光修为没涨，又遭到这样的折磨，如今苍老如老妪。

“姜……如遇……”姜扶光忽然看到了姜如遇，她浑浊的睛像是一来了神采，开始咒骂起来：“你怎么还没死……你这个贱……”

苍山又往木桶里倒毒蛇，姜如遇看他难受的模样，没有打击他，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没有错。”

如果天恶事之人都知自己的场如此凄凉，恶事之人至少得少一半。

苍山这才对姜如遇：“此女本极恶，不知害了多少人，平白一死，简直便宜了她。请恩人放心，我的蛊虫也绝不恶事，蛊能害人，也能救人。”

姬清昼眸幽，在他发作前，姜如遇一个很清浅的笑：“我刚才是想说，我很庆幸认识你，如果没有你，一路行来我会无比孤独。”

姜如遇面无表，苍山却看不得姜扶光如此嚣张，他敲击木桶，木桶底的蛇虫好像又翻了浪，姜扶光肤被撑大，好像有蛇影从她肤中游过，她窒息之，说不话来了。

苍山：“我救活了他，准确说，他其实没死透，被埋土里，其实膛里还有半气没咽去呢。起初我扒他的坟是因为我的师父同门被曝尸荒野，他凭什么可以土？没想到，我打开坟墓，发现他还能救活，我用各珍贵的蛊虫药草救活了他，然后让他当我的蛊人。”

若风材大，但是苍山只给他这么窄小一个桶，想必他的早就废了。

苍山又献宝似的带姜如遇去看另一个横着的木桶，这个木桶只有半人，极矮，里面也有一个被这么泡着的人，发都和鲜血凝结在一起了。

她只温柔地对待过剑。

苍山问姜如遇：“你认为我得怎么样？三百多个人，他们怎么能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