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小夜曲 第3节(2/2)

许盼夏盯着那车看了看，不以为意地轻哧：“多半又是来接小人的。”

上周表哥接她回来的时候，就曾遇到这么一辆车。

这么短暂的时间，很难去理解那些陌生的词汇。

她对车并不了解，但看这个车熟，仔细瞧几，才想起来。

栗枝慢慢地平稳呼：“没有。”

说是家中也并不尽然，表哥龚承允在青市开了个小小的建材厂，也是为了方便，在这边买了房。栗枝如今转学到这边，母亲委托表哥代为照料。

话音刚落，一个着红裙的女生从车上来，一双修洁白的，裙是旗袍改制款，开叉到大，成熟烈似一朵玫瑰，衬是浅的，淌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一直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

她心一片茫然，认真地想这女孩的名字。

对于栗枝来说，她就像是一个外来者，完全无法。

栗枝接过炒饼，付了钱。

她没带手机，没办法联系表哥，只拎着这一份炒饼，晃晃悠悠地往家中方向走。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栗枝早就习惯了独。

黑的铁锅腾腾烧着火焰，铁勺舀了些油，倾洒锅中，激起噼里啪啦的大大小小气泡和烈的香味儿。

栗枝目不转睛看着，不留神肩膀被人拍了一，吓得她侧让一步，惶然惊住。

夜寂墨蓝，路灯映照着法桐，翠绿的叶被映照黄透明的光芒，栗枝踩碎晃动的树影，路旁，同样穿着校服的女孩与她打招呼：“栗枝！晚上好呀！”

只听许盼夏闹闹地说了一路，临别时，还和许盼夏换了□□号码。

栗枝和，招架不住许盼夏的，并肩一走。

隔卖烤羊串的摊上，羊切的细细碎碎，在细细的签上。小到像是串着丝烤，油滴到面的炭火上，滋滋冒烟。

这些香味和周遭的烤、关东煮、炸串、小馄饨等味合在一起，丰盈了空气，引得栗枝愈发饥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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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纪，容易饿，在晚自习课后总会捎带一些夜宵回去。

栗枝说了小区名：“书香世家。”

栗枝有些吃不消她的，她拎着书包上楼梯，8层。生意的人大多有些迷信运势一说，表哥特意挑的这个，8楼8层，门牌号801，寓意财运聚为一。

她刚来这个城市才五天，听本地的方言仍旧有些吃力。

女孩旁侧站了个瘦瘦的男人，指间夹着烟，侧站着，斜看着栗枝，上上打量许久，低和女孩说了一串话。

许盼夏与她并肩走，踩碎一片梧桐叶：“现在这男人越来越变态了，别说什么女大学生，有的甚至开始找中生……哎，不和你说这些，你家在哪儿？”

栗枝背着书包，目光瞥见不远停辆黑的迈赫，车恰好落着一枚法国梧桐叶，就在路灯，安安静静。

她上有烟草的味，混着一甜腻腻的香。

栗枝笑着说：“晚上好。”

栗枝没有作声。

师傅已经好炒饼，利索地装塑料袋里，打包好，递给栗枝：“不加，五块。”

是刚刚用普通话和她打招呼的女孩，笑眯眯，耳骨上一排耳钉闪着银光：“呀，吓到你了？”

班上的同学大多是本地人，平时讲普通话，课后的活动更喜用方言。

栗枝移开视线，默不作声。

这女孩名叫“许盼夏”，是班主任中名的“刺”，昨天班会上，班主任刚刚批评过她，勒令她将耳钉全都摘上。

三线小城市中，这豪车显然不多见，当时表哥手搭在方向盘上，意气风发地和栗枝说：“等这单签来，我也换辆这车。”

当初龚承允开厂的启动资金欠缺，栗枝母亲帮忙垫付筹集不少。近几年建材厂收益不错，龚承允念姑姑的恩，自然一答应来。

龚承允一心扑在事业上，至今未有女友，说是照顾栗枝，大分时间还是栗枝自己外卖或者外送。唯一的好是房离学校近，可以申请走读，不必和宿舍八个人一同共用狭窄的卫生间。

栗枝听不清楚。

“正好顺路，我就住旁边，”许盼夏络地说，“咱们一块回去吧？”

白的细豆芽，切成丝的绿甘蓝，青红椒丝爆香，辣椒炒呛人的烈辛辣味儿，栗枝盯着师傅将指节宽细的饼丝锅，后退一步，避让开随风扑来的油烟。

表哥说今晚请人吃饭，不回来了，让她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