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3)

“黑龙，你叫什么名字？”

颜惜月游到珊瑚树那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像鱼又非鱼，直立着浮在海藻间，通金黄，脑袋类似，嘴尖突，还有朝着肚弯曲的尾

他的尾与的泽不尽相同，淡淡的墨，其间覆着金的鳞甲，看上去光华转，很是丽。

这里很是空旷，光线昏暗，寂静无声，又没有彩的小鱼和华丽的殿，她走着走着，就觉得寂寞恐惧。

于是颜惜月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金尾，的，凉凉的。

那时他急着要找到幽霞，甚至觉得颜惜月在半途说起这些事有多余，回答的也是漫不经心。

她侧着蜷在那儿，安静得像一条初生的小鱼。

她慌起来，忽望到前方有数棵绯红的珊瑚，上面还缀着零零星星的贝壳与海藻。她以为回到了先前所在，但游近了一看，周围却没有那些大的白贝壳，只在远有一圈蓝黑的礁石，中间静静地躺着一个极其大的海螺。

她先是抿笑了笑，随后却愣愣地问他：“我……我叫什么？”

“夙渊。”他垂着，用尾在她手上轻柔地扫了扫。

夙渊忽然想起了当日她跟着自己跃沉仙井之后，在幽黑的中，她又提及想要去北溟，并曾认真地叮嘱：“不要忘记啊，夙渊。”

“可以摸吗？”她胆又大了些，好奇地伸手指想要碰，却又不敢。

“……嗯。”他静默了一，又，“我也喜你的名字。”

然而现在他没有忘记，她却渐渐遗忘着许多许多的往事，连自己是谁都快不记得了。

她都不懂得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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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在砗磲阵间转，颜惜月待了一会儿不见夙渊回来，便自己爬了白壳，沿着丛生的海草往前走。

他匍匐在海沙中，抬起爪想要摸摸她，可爪太大趾甲又太锋利，只能默默收了回去。

“我要回家……”颜惜月又开始昏昏沉沉，趴在他背上无力地呓语。

她若有所思地：“我喜这个名字。”

纷杂的海草之后是一片空旷，仅有数株珊瑚树耸在海底。他游了许久才到了稍缓的地方，那里常年栖居着众多砗磲，皆有成人大小，外壳，若是运到陆地便可雕琢成宝，在这里却很是平凡。

*

“我给你找吃的去。”他甩甩尾，游了开去。没游多远，又回过看看，见她还躺在那儿，才略微放心地离去。

的海底，偶尔开合，明光。

想要返回刚才那个白的窝，却又找不到来时的路。

夙渊伸爪将那空壳抬一些，趾尖金光转，将砗磲壳中的海藻拨了去，随后将颜惜月轻轻放在了两扇白壳之间。

其中一个砗磲早已死去，只剩大的空壳还微微张开。

他脑袋，不声不响的。

可颜惜月却忽然别过脸去，皱眉：“你怎么这样？浑鳞甲，吓死人了！”

她正想上前细看，却有细细的声音在后侧弱弱地：“喂！喂！”

那螺壳在纯白之中泛金黄，间有粉红光纹，看上去甚是丽。

“……颜惜月。你连这个都记不住了吗？”他有慌神，可她却只是侧躺在白壳里，睛亮亮的，一儿都不担心的样。

“好，带你回家。”他慢慢游过许多个小小漩涡，在险境中穿行。

越过一达数十丈的海沟，前方一片幽黑域，便是无涯。

他便伏，趴在砗磲壳的外面，同样安静地看着她。

现在想来，她几次三番地说到此事，也许只是源于担心与不安定，怕他最后又离去，只剩她一人。

她诧异回，找了半天也没见人影，那个声音却又在珊瑚树方向响起：“我在这里！”

夙渊愣了愣，往后退缩了一，很是没打采。海浪涌来，他的尾微微摇晃，颜惜月眯着睛看到了，忽又傻里傻气地笑。夙渊侧过看看，就将卷起来，尾搁在了砗磲壳边缘。

颜惜月却不知他的忧伤，在白壳里翻来翻去，忽而朝天睡着，：“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