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2/2)

谁稀罕。

众老不语。

不忍去想，今后的你，是否还会有毫无防备的睡容？

他微微垂眸，决然转，步向飘渺虚空，再不曾回。

不忍，担忧，却没有勇气劝你放弃。

“在你完全掌控之前，我不会走。”

柳梢呆呆地站着，突然想起临别那日，风中的一袭白衣，得让她未曾察觉那是一场离别。

“罢了，真元，你……还是个好孩。”老族一声叹息，终是忍不住掩面，拭泪。

白衣能为你离开，诃那却不能为你留。

“可他竟然轻易就信了外人的话，为一个女牺牲整个妖阙，置族民生死不顾，为他人作嫁衣！若非阿浮及时补救，妙音族早已不在！他若知错就改也罢了，可他还为那个女迟迟不归，不是所有的过错都能被原谅！”一名老既是痛心又是愤怒，“你对得住命丧百妖陵之手的那些孩吗？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诃那！”

视线所及之，是漆黑无际的冥海。不见少女的脸，唯见鬼火浮，鬼气绕城。

不属于幻境的真实景，不念林里还是遍地落，许多都已经凋零，大概仙界刚刚过一场雨，满地残浸着雨，与泥土混合在一起，仿佛遗落满地的、枯萎的回忆。

冰晶仿佛盛开的莲，上留有三个清晰的大字。

我走了。

沉寂。

……

。

“我从来没有忘记寄妙音族的份，”他看看上的紫袍，轻声，“我只是厌了这衣裳，所有族民都已经厌了这命运。”

紫影拾级而上，朝的祭台行去，华的衣摆地拖在后，足台阶剔透无，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如置虚空。

“诃那！诃那！”

阿浮君：“你一人褪去白衣，有何意义。”

“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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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急的呼唤声，带着一的疯狂，飞奔不念林的少女，急切地扑到榻跟前。

面对责骂，诃那低：“是我辜负诸位的期望，我愿意献元。”

柳梢猛地伸手，想要抹去那些字迹，最终却没有。她只是轻轻地哼了声，若无其事地：“走了啊……正好。”正愁该怎么应付卢笙他们呢！

那老摇叹：“你太天真了，我们不可能获得神血，你成为妖君白衣，就已经能让我们……”

老族已看了兄弟两人许久，闻言微微闭目：“诃那，从你诞生到化形，我们都看在里，你一直是个好孩，我与老们都相信你的品格，相信你得到真元之后，会带领妙音族走向盛，让妙音族不再受欺凌，让天都不敢再轻视我们。”

他猛地抬：“今日只我一人，但总有一日，每个妙音族的族民都能踏上六界的土地，堂堂正正地行走在天地之间，这个未来，是来自寄命运的解脱，而非一个妖君白衣！”

不告而别吗？也许离开太理所当然，才不曾放在心？

“我不是白衣，”他语气温和，却掷地有声，“我就是诃那，寄妙音族诃那。”

众老见状皱眉：“你……”

华丽的装束，如此耀，与周围族民迥然不同。

一场易的事实，成为一的开始，知没有结果，于是毁弃承诺与约定，生气吧，不值得难过。

台万人肃立，鸦雀无声。

太多担忧，今后的你，将如何应对未来的一切？

今日以寄之着紫袍，愿来日妙音族不见白衣。

如今却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带走了所有承诺。

众目睽睽之，诃那平静地，朝老族倾：“族，我已准备好了。”

对不起。

冥海中，妖歌乍起，清亮破空，直冲鬼气虚月。晶莹剔透的祭台上亮起一片奇异的、天蓝的光芒，极度的柔和，仿佛要化冥界万。

天气并不寒冷，榻上却有大块的冰晶，久久未化。

影停住，回首。

转之间，素淡的白衣变为紫鲜艳的外袍，雪发化为青丝，藻形大簪尾上，珊瑚宝石光泽，两排紫丝苏地拖垂来。

柳梢心里说，转，赌气般地趴到漉漉的榻上。

冥冥中，是谁在呼唤？唤醒心底最后一丝留恋。

“诃那！”

天皆识妖君白衣，谁知寄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