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3/3)

声音对她来说都会扭曲成一像是旧磁带的混音，一切景象也会被歪曲为刺目象的块。

在夏元熙的认知中，现在的世界就像是各夸张彩混合淌的污之河，一切都难以理喻又毫无意义，甚至连记忆都跟着模糊了。

所以即使王诩站到了她面前，她也只能认作几个象画般的人脸对着她呼喊着什么奇怪的词句，于是困惑地低，把玩着手上那弯曲的奇形。

为什么目光停留在这东西上面，就会成倍地觉到痛苦呢？

但却又不想扔掉它，就像是渴望它带来的伤痛一样。

渴望？

是的。

她双臂收拢，试着拥抱冰冷的剑锋，因此受到了残缺的剑刃割破手臂和前的刺痛，并伴有一余烬般的灼。

不知不觉，想起了一位总是冷脸示人的俊人，他站在象画一样的世界里面，显得格外清晰。

师兄……

轻轻念叨着这个熟悉的词句，那些嘈杂不堪的念如退去。

视野里的景象终于再度清晰，她血染前襟，王诩在很近的地方焦急地摇晃她。

割破她的是已经残缺的天镇狱，正被她抱在怀里，王诩像是想要走它，但又怕她了什么过激反应。

“玄幽师兄，我没事。”

王诩怔住了，印象中永远都是嘚瑟万分的小玄玑，现在连笑容都像是在哭泣一样。

“你先放这个……”他手足无措地，“周围都是正门派的前辈们，已经结束了，你收了功法吧。功用多了会逐渐将你侵蚀，你现在毕竟还没完全转化为，回去让太虚前辈看看，总有办法的。”

“嗯。”她轻巧地应了。

“呃……”没想到自己试探的提议竟然如此容易就被采纳，王诩也有些讶异。刚刚的夏元熙简直像是传说中的灭世王一般，他很担心她会发狂胡攻击。这样的话，就算是昆仑，也不得不大义灭亲。

“……真的？”他难以置信地小声问。

“是的，我刚刚才想明白。如果这悲伤是师兄留的纪念品，我又如何能把它分享给别人？”夏元熙歪着，将脸颊贴着剑，闭上睛，“他们理解不了，也无法理解，怎能分担我的痛苦？我一开始就错了，这个只能留给我，在剩的时间里，慢慢品尝。”

王诩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刚刚一瞬间，他几乎看到了他所见过最沉的黑暗，寄住在那双血红的双瞳中。

但周围扑通扑通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只见刚才都像着一般，被控制住心神，涕泪横的修士们一个个纷纷虚脱倒，即使昆仑拥有永恒的冬季，即使修士并不畏惧酷暑严寒，但他们仍然汗如浆，沉重的呼声此起彼伏。

夏元熙看也不看他们，径直转过，缓缓走向后山的琼林中。

“慢着！”慧琞师太刚缓过劲来，大声喝，“此人是否王还未必可知，你们昆仑难不细细查验一番，就放她去？”

此言一，夏元熙停住了脚步，让不少人神经都为之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