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3)

那天他看起来只是有些虚弱，言谈还是利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诀别。他一向是健康的，万般想不到……

半晌后，他心里明白了过来，没有错，是这样的了。他平静：“狱之后呢？皇上想必也有安排吧。”

乌洛兰延面疲惫：“是发，还是放呢。”

依兰前不久生了孩，才刚刚月没多久。

贺若一听不好，连忙往堂前去，刚走到中，就看见依兰衣衫凌，抱着孩匆匆从阶上来。婴儿哇哇的了哭声响彻院，她走的极快。后两个妈追了来，忙不迭地拉扯她，中说：“公主，这孩小小的你要把他抱到哪去啊！孩

冯凭说：“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冯凭告诉他：“本来你既了狱了罪，是只能发放，不好再继续放官。皇上不忍心，所以我跟他提了个主意，大赦一次天。当诛九族的，赦为死罪，死罪赦为徙，徙的，就赦成打板罚银了。你的板我让人替你代领了，罚银也了，赦罪改判的文书我也替你拿来了，车也在外侯着了，你了这门，可以直接回家中去，等着外放的任命达吧。”

冯凭说：“皇上想看你，只是他不适，只好让我来看看你。”

冯凭看这牢室：“这里面的日不好过吧？我是来放你去的。待会你就可以狱了，不用再呆在这里了。”

贺若刚到乌洛兰延家府外，那阍人就连忙将他请了去：“郎君快去里面劝劝吧，我家主跟公主正在吵架，一家人都劝不住。”

冯凭：“贬谪。”

这一年多来的事件，最终以这个结局收场了。引起了朝野轰动，太后薨逝，常英李惠相继被罢，言蜚语四起，侥幸的是还留存着一条命。

乌洛兰延看着她，久久失神。

后来年纪大时，她回想起那些故人往事，便心中有。寿夭这个东西，真是不好说的准的，有的人没病没痛，却突然就死了。或者一场急病，或者遭人暗算，或者飞来横祸……不过也就是一眨睛的事。而她自己呢，总不太好，大小病就没断过，老觉得自己活不，可偏偏一个个健康健的都死在前，她倒拖拖拽拽着一副病躯，夏秋冬，一日一日地度了过去。

“哎呀，说不清楚啊。公主说要离婚，要主写休书，主就写了。然后现在闹的不可开，公主要将小公抱走，我家主非不让，在房里动手。”

乌洛兰延轻轻“啊”了一声。

她看了乌洛兰延，：“这不光是为了你。这也算是皇上给自己找个台阶吧，先前因言均田事而获罪的李桓等人，此次也都一并赦免。均田之事中狱的人，也都赦了，如此或能平息天怨气。”

冯凭目对着他。不忍，但还是将那句话说了来：“你可以去，只是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乌洛兰延说：“我也不知。就是发烧，又阵阵发寒，见不得风，一见风就不行了。娘娘不用担心，药一直有吃着，过些日许就好了。”

乌洛兰延听到这两个字，怔了许久许久，最终还是跪到地面上，沉痛叩首：“臣谢圣上恩典。谢娘娘恩典。”

贺若惊诧：“吵什么？”

冯凭关切看他：“你这怎么了？”

她说完话，回去，不久，廷尉过来回话说，兰大人去了。她又让御医去乌洛兰家给他诊治，御医也没说他病凶险，只说已经开了方在服药。她的心思便回到拓叡上。那会儿拓叡病最严重，她日日陪在床边，又要忙于中朝中事，便没有再关心乌洛兰延。外放的任命了，乌洛兰延上了一表，称不适，请求延缓一些时间。拓叡准了，然后此事就被搁了去，一拖两个月。乌洛兰延再次上了一表，再陈病耽误，请求暂留京城，拓叡再次准了。冯凭觉有些不对劲，让人去探问他病，他又回说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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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冯凭和乌洛兰延最后一次见面。

乌洛兰延说：“劳娘娘挂怀。”

已经无话可再说了。

冯凭也就当他真没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