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4/4)

没……”

结果他直起来，一向话痨的人，忽然不声了，分外给人压力。她垂，有不敢看他，他沉默了好久忽然说：“要走可以，带我一起。”

无方愣了，“你的魇都呢？不要了？”

他嗯了声，“魇都不重要，那万把个偶人的命也不重要，死了就死了，反正灵医不怕造孽，我也不怕。我跟定娘的心是不会动摇的，你敢走我就走，到时候魇都变成死城，刹土妖鬼横行，都不关我的事了，我要和你远走飞。”

这算什么？拿跟她毫无关系的东西来威胁她吗？她被他气得发笑，“你是不是傻了？”

他答得脉脉，“自从遇见娘那天起，我就已经傻了。”

然而无方说完就知自己错了，他非但不傻，还猴儿。明知她修行，明知她不忍心连累生灵，拿这么大一帽来压她，她还能走得了吗？那些偶人虽然没有魂魄，但活着有思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她能睁睁看着他们死，看着魇都变成她降生时的中土小城，或者变回两老旧的筷吗？

她放弃了，狠狠了，“我活了这么久，没服过谁，就服你白准。”

他说：“承让承让，刹土上的怪都不敢惹我，真冤枉我了。其实我这个人很善良，很顾全大局。”

她凉笑一声，把伞从他上移开了，“着雨呢，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万一琉璃珠失效了，你的满城偶人可就要淋坏了。”

他说不必，“淋坏得三五十年，断了灵力供养，他们只能活三个月。”

最后连威胁带纠缠，无方再次败阵来。令主跟她上山，她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替她背筐。鲜红的一影，山林尤其扎。

良好的关系，要靠不断共建立。他一手在眉前搭起凉棚，笑着说：“娘，你看雨好大，我们金钢圈躲躲好么？我给你变戏法，你喜看什么？放烟好不好？”

他这是尝到甜了，天天肖想着金钢圈什么勾当。无方断然拒绝，“金钢圈是佛界法宝，不是让你拿来耍把戏的。”

令主不满，悄声嘀咕了两句，这东西不就是提供这便利的吗。他知它还能助她遁逃，总有一天他会算计了它，因为留着实在太危险了。

雨得滂沱，山野怪都不现了，她还在林间寻寻觅觅。医者采药是必的事，令主在旁陪伴着，觉得枯燥乏味得很。她想找什么呢，好药材生的年数要，越老越有价值。比如人参，没有个千儿八百年，得吃多少才奏效？

他觑了她一，一尘不染的人，走在泥沼里，照样半污浊也不沾。这尔是山是他的地盘，不能让她无用功。他放四顾，看见前面坡上有一支上千年的首乌隐藏在枯草里，于是装模作样指了指，“去那边看看吧，背风的地方植被茂盛，说不定有好东西。”

她提裙随他过去，在杂草从中发现一株缠绕的藤，叶片葳蕤，形状颇像吉祥山。褐红的，看样很有年了，她轻轻叹息：“这何首乌大概已经修成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