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2/2)

“我不会再走了。”

“其实我也不是常常想起你。”

她低声说。

沉在她肩膀上的重担，终于被卸，她也学着蒙惇往地上一坐，痛痛快快地吐一气。

“肋倒是肋，用在对的地方就成了伏兵。”蒙惇挪动到她边，“你现在是什么觉？”

完了？温顽瞪大睛， 一脸失望， 拥抱而已搞得这么张？

任何看到他目光的人都不会疑心这话有假，他必定是真心一片的。

“我也没什么觉，我早就想杀他，却拖延了两千年，可是这么多年里我的心里竟然不是经常想到他。”

“我并不是讨厌你。”

他慢慢靠近她， 温顽忍不住握住双手， 但她依旧没有说请停。

“我明白。”蒙惇的声音很轻，仿佛很远。

蒙惇将封魂剑丢到一旁，坐倒在地上，在玄之又玄大阵中刺那一剑，他已经尽了全力。之前有一气撑着，如今心愿达成，气散了，他的力气也像是被一样，连站也站不住，只能坐。

“你想说什么？”

没有大战该有的张，也没有大战后该有的疲惫，她很累，但心里很轻松。

“那时候我趴在棺木边，跟你打招呼，但你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我突然发现我能动了，就跟着你飘来。”

从天而降的夫君，对她而言确实来突然， 但要说讨厌蒙惇？绝不是。

第二百四十八章 血罗盘（八）

说这句话， 蒙惇似是用尽了一生的话，他再未开，只是盯着温顽的睛。

“然后呢？”温顽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在她同样冰凉的手上。

“而后你现在我边，那时候我觉得你很熟悉，但更陌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蒙惇慌忙解释：“我是想问，你现在……能不能接受，我是你夫君？”

蒙惇说：“我不会再走了。”

“是吧。”蒙惇随答应着，目光不曾从她脸上挪开，“不是我找到你，是你找到我。”

蒙惇觉到她在自己的怀抱里动了动，连忙放开她：“你不喜？”

蒙惇盯着她的睛， 面庞越来越近，直到——

“真想不到，他就在这么小一个袋里。”

“我要是不能接受还会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温顽把脑袋扯来， 盯着他的目光满是控诉。

而她目光中没有拒绝。

苦心布置，终于伏杀游超玄，她的心里居然一激动也没有。

就像一个心结，突然解开了那轻松。

“你现在可以接受我了吗？”

“那你想到什么呢？”

他说这句话时，十分真诚，没有一丁私心。

“……”

“哦。”她只能听见蒙惇的声音，听不有多的失望。

“这两千年，我不是一直在外面，我被困在陵墓里不去，有很一段时间里，我偶尔醒来，却经常睡，我睡得很沉，也不会梦，从睡着到醒来，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你的声音，再醒过来以后就不会睡了。”蒙惇依旧凝望着她的睛，直到温顽也忍不住看着他。

“别看着我。”

“你别老盯着我。”温顽想笑，扒开他的脸，“你这么地望着我我可受不了。”

“差忘了这个。”温顽念动咒语，关闭了玄之又玄大阵，重压瞬间消失。

将她抱在怀里。

温顽将钱袋举在空中，由至上打量着它，“亏我当初还觉得它是个肋。”

温顽抬起盯着天上看了好久，憋一个字：“累。”

温顽闷在他怀里， 有后悔， 也许她不该这么快拒绝， 她可以稍微混过去……

温顽看不到蒙惇是什么表， 他没有动，拥抱她的力度也没有变， 她甚至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 毕竟她说得很小声。温顽不那些， 继续将话说完：“我记得从前的事，不是指我们再次相逢以后，也包括很久很久以前……可是，就算我能想起以前，它对于我而言更像是一个梦，虽然梦境里发生的事我醒来以后也记得，但我更像是一个旁观的人。”

温顽等了很久，等到她几乎以为蒙惇不会说话时，他开了。

“然后呢？”

“这个太快了。”温顽重新把脑袋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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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顽有想打他。

“我去豹城，那时候你才第一次正式苏醒？”

蒙惇不说话，只是静静扭盯着她，一个字也不说，却仿佛着千言万语。

蒙惇默默地又把脸转回来，目光依旧锁定在他上。

“……那也谈不上。”温顽默默地把往他怀里撞， 听到传来他更欣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