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3)

霎时鼻梁一阵酸楚，泪盈满莲生眶。

香神，可以告诉我吗，我是什么人？为何拥有这样不凡的，不凡的命运？我的爷娘是谁，在哪里，还能见到吗？我会求得救命香方，证得五识，弥补我先天不俱的魂吗？未来的日会怎样，我心中那些梦想，会一一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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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在找我？

怎样才能寻到呢？它们都在哪里，什么样？

你的母亲会告诉你。她很你，正在找你。

已经在敦煌成了十六年，足迹踏遍大街小巷、荒山野岭，又是以制香为生，各香异草见过何止千百，哪里有一硕大无朋的天界奇？

你那即将湮没的五识，须以天界奇弥补，并不是人间异香可以挽救。你生而为人，无法登临天界，所幸当年飞天凡，向人间播散五天界奇，散落红尘各，每奇可助你参破一识。我将它们的名字传你，你及时寻到，香，便可挽救命。

“其中一，就在敦煌”？

我知，我什么都知。我知你生而不凡，知你历经千辛万苦，知你的所所求，亦知你的过往与明天。

那脸上一双明眸闪动，满怜惜疼，一个清风般柔和而温的笑容。

一年来的张担忧，自伤自怜，至此终于尽扫，前万里晴朗，整个怀为之一畅。纵然四周缥缈不知在何，也忍不住用力中泪，莹白小脸上光华灿烂，绽放一丝喜悦的笑颜。

莲生分不清那声音是从何而来，忽忽低，忽近忽远，似乎不是从自己耳中传，而是无声无息地直抵脑海之中。不是语言，不是字句，仿佛只是一缕缕思绪，在与自己的心思起着应。前那影随天风飘拂隐隐浮动，并不能看清云雾缭绕中的面容，然而始终有一线明亮的眸光，一丝清晰的微笑，令她心中觉莫名的安定。

香神！你知我的名字？

莲生，你来了。

既然香神如此传授，就必然有他的理。

我是从哪里来？天地间为何有我？我生而何罪，要受这样的折磨？

好！我去寻找！一定找得到，和阿娘……也一定见得到！

既然在敦煌，就一定可以找到！

一言余音未尽，浩渺天风飞旋，云乍破，虚空中现一只大无朋的手指，轻轻在莲生面前。莲生心中尚未领悟，手中已经不

寻找……寻找什么？

好孩，我相信你。我除了传你一个方，更要传你一项技艺，来日艰辛，希望可以帮到你。

天界奇硕大无朋，与凡间草迥然大异，一见自然知。其中一，就在敦煌。

孩，机缘未至，努力也是徒劳。耐心等待吧，她就快到了。你要的香方，且先拿去，时日已然不多，你须加快寻找。

香神轻轻叹了一声。余音杳杳，萦绕莲生周。

莲生呆立当地，泪未，心已被纷至沓来的疑惑满了。

面前光影振动，神光离合，那香神的形陡然增大，大得铺天盖地，无边无沿，竟是飞到莲生前，带得四里香横溢，祥云天乐飘飞，团团笼罩莲生周围。不知怎地，莲生心中竟然毫无忐忑，只肃立原地，呆呆凝望前那张大而赤红的脸。

在手指上横木端的那一刻，整个骤然失去了分量，似乎已经脱离了香神殿, 衣袂翻飞，飘飘渺渺, 直达九霄云端。双目牢牢闭，始终不敢睁开, 然而前已然现天光万, 照亮天穹、大地, 依稀可见脚天一, 万里锦绣江山……

十六年了，茫茫无措的寻找，朝朝暮暮的渴望，几乎已经不再期待与父母相聚的机会，骤然间竟然听得阿娘尚在人世，还在寻找自己，脑海中一阵僵麻，如晴空霹雳，如山峦崩摧。这世间万千怀，及不上一个孩对母亲的期盼，当双手握，在这浩渺虚空中，竭尽全力地嘶喊来：

浩瀚碧空中，金圆光，若隐若现，一位天神凌空飞舞，八角冠，赤红，左手箫笛，右手宝剑，眸光静穆慈悲，姿容威武而不失秀。

莲生的心里，其实隐约有些准备，明白自己来途如此崎岖，去路必将更加艰难，但此刻被神灵一语破，仍然震万分。一时间心悲酸难捺，全都已发颤：

我要去找她！我不要求香方了，什么都不要，我要见阿娘！阿娘在哪里，我要见阿娘！

孩，天机不可，我只辖香界，更不能对你说太多。你只须知，生而为人，此生必定艰难，我们同你、怜惜你，但救不了你，未来的命运如何，一切都还要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