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3/4)

然而如此来去自如，竟如活的一般。

就在这一瞬间，背后一匹已奔至近前。

足应该是包了东西, 蹄声极低，纵然在这砂石铺就的官上也没什么声响。上一人, 全黑劲装，一黑风帽，严严实实遮蔽脸。

寒光暴闪, 划破漫天雪，啸响愈发凌厉，宛若死神的呼。那飞旋的利已被那人准准接在手中，猛向李重耳劈来。李重耳以双牢牢夹住，一手依然揽莲生，一手飒然腰间剑，就挂在这鞍之侧，奋臂回击。

当的一声大响，两里火星四溅，伴着皓白飞雪烧夜空黑暗。这一击之力，刚健雄浑，使的是破枪的剑招，然而那人的膂力竟也非比寻常，接了此招，利并未脱手。二连镫，一路嘚嘚飞驰，飒飒剑飞旋，招数连绵不断，火星寒光、金属击的锐响，织成一张死亡的密网，牢牢笼罩碧玉骢周。

莲生一颗心呯呯剧，已然要跃膛。李重耳左手揽着她，右手使剑，全靠上力夹鞍，对招极是不便，时辰一，必落风！女弱，不能携手对敌也就罢了，怎可以白当一个累赘？

当奋力张开手臂，咬牙在周摸索，终于抓到一松松，是碧玉骢鞍的鞍鞯。弱的小手，立时拼命抓，牢牢攀住，让李重耳的手臂松得一松。

利翻飞，招招致命，杀气愈来愈烈，令这寒夜中的黑暗都沉沉冻结。骤然间力，那黑衣人也纵离了背，双手持那利凌空劈，是算准了李重耳悬在鞍侧难以回击。剑气中，寒风里，隐约可见黑面罩双的凛凛光芒。

杀机烈烈的光芒。

死亡的光芒。

一记劈，却劈了个空。

是李重耳左手脱离了莲生的负累，当力陡增数倍，连人带向前纵跃，于这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这致命一击。黑夜中猩红斗篷如火焰般飘舞，李重耳已然纵回鞍背，手中缰绳急挽，刹那间行将碧玉骢勒转，正面对着那人，

“什么人？”李重耳厉声喝问。一柄剑当横持，将莲生牢牢护在自己后。

那人寂然不答，黑影凛然一闪，竟然再次纵冲上，挥舞利迎劈来。

那碧玉骢乃是千里名驹，李重耳若是动匹放开四蹄疾驰，那人未必追得上，然而黑夜遇袭，来者不善，那只飞旋的利数丈来去自如，一味闪避只怕更多后患。霎时间血翻涌，一腔胆魄不减反增，怒喝一声，也迎驰上，只听当当当一串大响，兵刃如暴风骤雨般击，蹄声剑声，于这荒野之间，远远传了开去。

此时若是边有酒，纵然冒着暴质的危险，莲生也要一饮而尽，与李重耳并肩对敌！然而此刻全无用武之地，唯有被这伟岸的躯护在后，一个被人保护的废人。急切中也不及多想，一望见悬在鞍后的竹篮，当即一把掀开布帕，抓起那篮中松塔，向着对面那人飞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