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2/2)

亚瑟仿佛吃定她不忍心走，躺在地上大刺刺地笑起来。

“心脏啊……”

宛籽呆呆看着他：他没有穿铠甲，上的衣衫一半被火灼烧成了焦灰，一半被鲜血染红，零零落落的，破碎不堪。被穿了一个，来的却不是血，而是隐隐泛光的机械。他稍稍挣扎，那堆机械就发咯吱咯吱的噪音，不一会儿，里面还升腾起了一焦烟。

*

“我也不确定……但我很确定现在的我……是清醒的……我一也……不后悔。”

亚瑟气吁吁，望着宛籽惊恐的脸，他的睫微微弯翘起来，仿佛是偷偷了坏事的调孩。

莱格修斯一直安静地站在宛籽后，也终于站不住，走到了亚瑟前，单膝跪在他旁。

亚瑟眯起睛，扬起了一抹惯有的微笑。他地了几气，忽然伸手了伤，从里一把揪了数十细小的神经纤维传导线。

亚瑟看见她憋屈的模样，笑得越发厉害，气得的里又冒一焰火来。一秒，他痛得全都搐了起来。

“你在什么——！”宛籽扑了上去，却只握住了一断裂的传导线。“亚瑟……”

宛籽很害怕这样的独，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扣手腕上的装置，朝亚瑟发一颗微型弹药！

宛籽：……

宛籽看得骨悚然，一步都不敢动弹。

宛籽终于忍不住靠近他，颤声问：“你的……心脏呢？”

莱格修斯的声音很轻，却罕见地透着一丝迷惘。

她早就发誓再也不会对亚瑟有一丝一毫的希望，这个人已经彻底变成了她的陌生人，可是现在他已经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说要和她告别。

亚瑟停止了挣扎。他微微转了转，涣散的目光落到了宛籽上，凝聚成微微的光亮。

宛籽咬了咬牙，不再别扭了。她低声问他：“基因缺陷的解药已经找到了……还有机会活来吗？”

他问他：“为什么这样？”

亚瑟轻声。

他确实是如他自己所说，真是自私透了。

亚瑟的影在空中僵持了片刻，忽然直直地坠向地面。

他又挣扎了些许，吃力：“能……让我自私地……与宛籽告个别么？”

宛籽：…………

短而凌的蓝发丝被汗濡，贴在他惨白的脸上，搭着他的笑容，居然活生生了几分明媚来。

宛籽握了拳，很想一走了之。他了那么多惨无人的事，却想在这一刻回到从前吗？

莱格修斯降落在宛籽的旁，睛里也略微的惊讶。

——有什么好告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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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低笑起来，的机械不断冒着火，呲啦作响。

“啊——”他大声惨叫了一声。

“别纠结了……反正你也……不忍心走啊……”

亚瑟目光飘到了别：“我大概是……最不像亚瑟的那一个吧……”

莱格修斯：“我问的是，为什么要走到这样的结局？”

莱格修斯沉默。

亚瑟艰涩地抬起，低：“确保……肯定会死啊……”

“你变化很多。”亚瑟低语，“变成了……四千年里，最像伊斯的那一个。”

宛籽跪坐在亚瑟旁，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穆查理时代的少年伊斯与那个自称“基因研究所之光”的实习助理亚瑟。他们从那么早之前就成为彼此的伙伴，相伴走过四千年时光，多少次生死战役中患难与共，到来，却是这样的结局……就算是莱格修斯也没有办法释怀吧？

“心脏，早就没有了。”

“……很丑吧？”亚瑟的声音喑哑而又缓慢。

亚瑟收敛了笑容，轻轻摇：“没有了。”

亚瑟的声音越来越低，霾的目光却随之越来越澄明。

亚瑟就坠落在距离她几步开外的地方，沉闷的声响过后，四周的尘土飞扬起来。

莱格修斯低：“你的心脏和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因为基因缺陷混淆了你的判断？”

“啊——”宛籽吓得退了好几步。

……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