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节(2/2)

这时，阿宝神智忽然恢复了些清醒，费力吐字：“公识得他么？昨夜，殷龙将军奉命来伤兵营挑选伤兵，要趁夜去落霞坡偷袭楚营，他也跟着去了。”

彦骤然那枚护符，悔恨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整个都剧烈颤抖起来，问：“你可知，他现在何？”

彦眶倏地泛红，酸胀得几乎要裂开：“他，可是双目失明，手腕和脚腕皆着沉重的玄铁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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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伤沾了雨，阿宝伤势又严重了些，神智便有些昏沉。

他受过夭黛之毒的侵害，此刻倒不惧怕那汉之，只是，在帮着一名老军医抬一个重伤的伤兵时，不经意瞥到那伤兵腰间一，目光倏地颤动起来。

彦，把平安符收袖中，转的一瞬间，倏地泪满面。

夜，黑的不见五指，而背后，军医们正忙着在山里生火，给伤兵们取。彦站在半山坡上，倾盆暴雨，兜浇，他也恍然未觉。直到一阵急促的哨声从山脚的巫军大营传来，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这是加急斥候特有的传信声，忙疾步往山走去。

在阙关之北驻扎的巫军大营首当其冲。由于大分将士都和巫王一起被楚军困在回鹘岭，营帐皆空的，最危险的，反而是伤兵营的那些伤兵。

若那些伤兵的伤染到有毒的洪，后果不堪设想。留守在营中的彦得知消息，亲自赶到伤兵营，和那些军医一起，带着伤兵们往附近的山上转移。

老军医目震惊：“公、公如何知晓？！”

带有剧毒的洪所过之，夭黛丛生，百草枯萎，腐尸遍地，密密麻麻的飘浮在面上，昭示着近百年来九州大地上最大的灾难。

想起那个少年，老军医依旧心有戚戚，不由叹了气：“前日夜里，他们抬了个死士营的死士到我这里。那孩年纪尚小，只可惜，伤势过重，无药可救。我问他是否需要捎话给家里，他只不必。这护符，便是他丢的。”

“公莫怪，他烧糊涂了，听不明白话。”一旁的老军医解释，并伸手从阿宝神摘掉了那枚护符，递到彦手里，：“这东西不是他的，是另一个小郎君落的。”

见彦面上血顿失，阿宝难过的：“昨日我们挨着睡。他昏迷的时候，中一直唤着「阿星」，公若认识他的家人，不如把这枚平安符带给那位阿星吧。”

“公，汉决堤，回鹘岭已被淹了！大军都被洪冲散了，王上把所有的薜荔都分给了将士们，自己却带着随行死士，往汉方向去了！”

很多年以前，那个小小的少年，拖着重伤溜西苑，为了不让他发现，也曾彻底躺在思戾殿的殿门外，一面，炫耀他从鲥鱼宴上抢的彩，一面数着星星，绘声绘的讲着他在书中看到那些传奇江湖故事。

如今，他的呓语里，再不会有他这个「兄」，只剩了一个「阿星」

彦心猛地一，急切的望着老军医：“哪个小郎君？”

“这位小兄弟，你的护符……可否借我看看？”彦声音也跟着发颤。

直到说累了，那少年才心满意足的枕臂睡过去，梦中无意识的呓语，或是「兄」，或是「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