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3/3)

那笑容像是苦笑：“也许吧，但是我想说的是，神明确实存在。”

冯先生看了沈略一：“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从来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沈略只得摇摇：“你觉得这场洪是怎么来的？”

这是个无解的答案，冯先生用尽全力也没能同自然的伟力抗衡，更无从知晓这瓢泼大雨的来。

但他听见沈略一字一顿地说了去：“凶手不是我，但我必然是帮凶。”

她当然不愿意波顿上一个凶手的名，但如果非要这样才能解释清楚，她倒愿意作为帮凶的份现。

“什么意思？”冯先生的神认真。

“那条人鱼。”沈略斟酌了片刻，终于是用着冯先生最开始对他的称呼，只有这样才能不带，“因为我的一句话，带来了这场洪。我不是神，但他可以说是。”

冯先生似乎很快接受了这神话一般的设定，他只是用着最为平淡地气询问：“据我所知，这条人鱼曾经被养在你家中的地室里。”

沈略早已忘了自己是否提及过这个，但也只是了。

冯先生继续问：“那么这样一条，拥有神力的人鱼，何以被你困在一个地室里。”

沈略的祖父的日记中有一个不太确切的记录，大约是人鱼有一个漫的幼年期（同样他们拥有漫的一生），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就像是真正的童话里的丽生灵，用着丽的双打量世界，用着柔弱的姿态躲避天敌，而在成年时继承祖辈的记忆。

这方式与其说是成，倒不如更像是重生，就像是约翰科汀那样的，短暂的失忆之后又一次得知过往的一切。而人类的一生，循环太过短暂，他所经历的失忆的况也更加频繁。

她草率地通过白人鱼和波顿之间所隔的时间计算过，成年的时间大约是一百年上浮动。沈略便把这样的结论告诉了他，冯先生却独自默算了片刻，然后淡淡地提质疑：“这不太对。”

沈略一雾，不知他提的是哪个方面。

一旁的章敦给了答案：“你不觉得中间少了一大段时间吗？”

“二十年。”冯先生给了这样一个称得上准确的时间，他眨了眨，气平淡，“在末世开始的二十多年前，他就有了这样的能力，掀起滔天浪，毁掉整个世界的能力。”

二十年，对于刚刚二十的沈略和章敦来说，算得上一生那么久了。

中间的那二十年里，沈略在慢慢地大，从一个只会哭叫的小东西，变得能跑能，而波顿用目光注视着她短暂的成。

“因为……”

沈略忽然有些哑然，章敦看着她发红的眶，忽然觉得有些错愕。

沈略想起了他那像海风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啸一般却温柔无比的告白。

“很不幸，他上了我。”

是以他从未想过逃离，甘愿困于方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