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3)

这倒给南钰留了一些时间。

那“送行”是他准的，但凡多思多想一，都有可能避免此事发生。他轻罚褚枝鸣，意味着他清楚，过在自己。

“尘华拜见天帝——”南钰施大礼，脸上恭敬不变，心中已死千遍。

一百天满，替班仙友走，褚枝鸣回归，他终于可以赶在面四人抵达东海之前，去庚辰“取经”。

说完南钰继续维持着施大礼的姿势，都不敢抬，生怕被自己的神卖。

生死存亡之际，思绪总是风驰电掣的，南钰立刻答：“不敢欺瞒天帝，凡间尘有妖作祟，然此妖行过好事，亦行过恶事，尘华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托了渊华上仙代为照看思凡桥，速速来此请教庚辰上仙，实在惭愧。”

瀛天藏于东海尽，瀛洲之，想捉，必然要。可东海绝非易事，别说那四位伙伴都还是**凡胎——呃，不对，三位**凡胎，一个还是山林之兽——就连他这个上仙，若无万全准备，贸然海，也只有溺毙的份儿。

似看南钰正艰难地绞尽脑，天帝笑了，这让他少了些威严，多了些和蔼：“你师父近百年愈发乖张，对你这徒弟却是真好。去吧，不必说见过我，免得他又替你担心。”

但南钰似乎能懂天帝心思。

他听过有法可以在海中避而行，但如何，不得而知。

饶是不敬，南钰也得抬看一了，这真是平日里端坐于九天宝殿多看谁一谁都噤若寒蝉的天帝？

不，不是亲切，是自己的生机啊！

端正庄严，刚毅，圣服着，不怒自威。嗯，天帝还是这么气宇轩扬。

不过三个月的路程，愣是磕磕绊绊走了近四个月。

个结果的时候，南钰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

如此这般，褚枝鸣禁足期间，忘渊由另外一位上仙临时过来看守。

南钰觉得这人不是来守忘渊的，本是来守自己的。

这时候，师父就派上用场了。

不料天帝对他这番解释没任何反应，倒来了句：“既叫惯了师父，不必在我这里改，九天人淡薄，难得有你们这样一对师徒。”

南钰暗自一怔。天帝的语气里疑惑多过责怪，中间那片刻犹豫好像还带着……亲切？

万没料到，刚到庚辰门，里面正好来个人，于是他和对方就这样坦地面对面了。

语毕，不等南钰回应，

幸而四人也不是吃素的，遇妖降妖，遇除，终是抵达东海之滨。

南钰叹为观止，一边起，一边意识往庚辰里瞅了瞅，怀疑自己师父给这位九天至尊了什么药。

怡州到瀛洲，路遥万里，沿途大妖小怪无数，尤其路里的妖，常年见的都是船夫商贾，少见修行者，更别说谭云山现在还带了似是而非的仙气，正于半人半仙之间，了他的气，既惹不到九天仙界，亦能涨修行去妖气，故而整个后半段的路，没一日太平。

南钰料到了。以前师父没这般放浪不羁时，天帝也会偶尔来庚辰里对弈，所以亲自来此，不算破天荒。但心照不宣是一回事，挑明又是一回事，他该怎么接？难说“哎你别和我师父计较，他就那样”？这是天帝，又不是褚枝鸣、谭云山、冯不羁！

“起来吧。”视线对上，天帝便淡淡。

奈何忘渊实在无聊，于是那上仙每日最常的事便是同他远远相望，时不时还问候两句——思凡桥上风景如何？

说不上是好事坏事，尘仙缘路上的那帮家伙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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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围观仙友私议论，都觉得这罚过轻——仙友残杀，共忘渊。九天仙界一百年也未必能一件这样的丑事。论罚，褚枝鸣首当其冲。

所以说，一个天帝为什么要和小小上仙唠家常啊！

天帝倒没掩饰自己的讶异：“尘华上仙……怎么没在思凡桥？”

见他往庚辰里看，天帝无奈摇摇：“想与你师父约盘棋，难比治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