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性启蒙(5/5)

昭牵她躺上窄窄的单人床，熄了灯，两人盖一床薄被，贴得很近，觉得彼此似乎已痴恋对方多年。

祝逸想着，应昭或许想要倾诉些什么，正想着，他就开了。

应昭叁言两语就概括了童年的苦痛。

祝逸听着，想得却很多。

他是个早熟的孩，早早懂了大人的事，早早成为了大人，此后二十年便日日藏起自己的绪，也藏起自己的需求，活得像个要赎罪的人。

可他又有什么罪呢？

他背负的是别人的陈腐、别人的贪、别人的歧视和别人的冷漠。

应昭的父亲是家中独，应家封建，即便在21世纪，仍持认为只有儿才能把“应”氏香火传去。

他们动用关系和金钱手段，查胎儿别，连骗带让应昭妈妈打了两次胎，妈妈就得了产后抑郁。但他们只告诉应昭妈妈疯了，等应昭大些懂得了，再带妈妈去看病，那时却已经难治了。

应昭小时候，“疯”妈妈什么都对他讲。

她说，恨他父亲，也恨他；他父亲杀了他两个，而应昭是踩在她们的冤魂上降生的，一辈都有罪。

对于孩来讲，是非是简单的，他选择站在妈妈这边，不再期待父亲的。应昭七岁那年，报了警，请警察来抓妈妈中的杀人犯，父亲不在家，妈妈以难得的清醒送走了来家里的警员。

关上门，妈妈如往日一般念叨着恨他，说完却抱着他痛哭。那是应昭记事起第一次受母亲的怀抱。

然而好景不，到了十一岁，刚刚成熟的少年在一个茫然的早上，刚从床上坐起来，就瞧见了掀开的被和妈妈厌恶的神。

她说的话像咒一般把少年的青变成了羞耻。

“你和他没什么不同。”

“男人都会变成犯。”

“我本没想过要你，是他了我。你是犯和杀人犯的孩，不是我的孩。”

少年从此把正常的望当成罪恶和肮脏，在每个早上惊醒，检查自己的况，用寒冷、疼痛制消灭自己的一切冲动，也消灭了对的好奇。即使渐渐成年，明白了正理，那影却不能轻易摆脱。

祝逸听着，天然的把故事想得更完整，应昭只讲了过往，没讲他的心，祝逸在他沉默的间隙听懂了他的难堪和苦痛，就揽着他的肩轻轻吻他。

“不是手段，也不是权力。”祝逸最后轻轻劝说。

“小逸，你让我想通了很多，谢谢你。”

祝逸借月以指尖抚过他的廓，想想她的小少年，心尖很疼。

末了，他伸手来捂她的睛，“不想了，睡吧。”

应昭搂住她，在她快睡着前，又悄悄补上一句，“就在这个夏天结婚，好不好？”

2067年的月多么温柔，一年又一年过去，月不变，夏天不变，站在镜前的人也没变。

但祝逸不复当年的大胆和果敢，应昭也不再是因她放忧惧的人。

她成了应昭新的忧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