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什么,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快。」她的气十分不悦,一酒味厚,薰得我也有些发昏。她的手拉上门用力一甩,我却意识地挡住了门缘。
「战无不胜的霄王,握着妻苍白凉冷的手,他岂愿她就这样离他而去。王妃中吐着鲜血,嘴上喃喃念着什么他听不清,珠转了半圈停住,便逐渐浑浊。」我看了几行字,眉一咒,这节彷彿有些熟。
「姊姊,星璨没有恶意,但您这醉自己,伤。」我忍着手被门夹的刺痛,咬着牙挤话来。
「红珊姊姊,我是星璨,嬤嬤让我来您这……」我话还没说完,房门唰地一声被拉开,前是位歪歪斜斜的醉酒佳人,目半睁着,尾吊起,有些嗔意,芙颊染上霞彩,白里透红,右脸却有一伤斑。即便如此,那伤斑丝毫不影响她的貌。
反正姬也睡着觉,我倒要看看这本本写的是什么么蛾。
「你快别说,我为这节,哭好几天了。」她拾起手帕,又两行泪。我心一揪,他……她说他死了,我不相信,我没亲见到不可能接受的。
「但你是问,右贤王?虽然相传他是霄王原型,他最近也没什么消息了。」姬奇问:「你不是才活不足一年,何以对这号人生了兴趣?」
《骄蛮妻》……这什么霸总言标题,竟然可以到第叁卷。姬是看这本看哭的?
是这位姬脾气古怪,嬤嬤也奈何不了她,才让我自己去碰撞。
我环视她的豪华大床房,比起清英的闺阁要宽阔上一倍有馀,她用屏风隔一客厅,最也有自己的浴间,那罩着床榻的帘帐,由金银的丝线悬上屋樑,整间房里盈满一薰香,有甜,似乎是沉香木的味。
她哭得梨带雨,让我好是心疼,她不会连怎么哭也是特别练过的吧。「姊姊,先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但她执拗不肯起,我只能捲起袖,运起力量,打横将她的抱起。
待她喝完,我怯生生地问了她,「姊姊……知不知,那话本的后续?」
我分析着她的话句,她说右贤王是霄王原型,代表蓝嗣瑛已经即位了,然而我并没有听说什么天大战,何以他那视权如命的老爹,会让位给他?我不在的一年多里,恐怕东北动盪剧烈。
我叩了姬的房门,没人来应。连去几次都扑了空,我心里觉得奇怪。这姬,分明昨夜房灯火通明,是她不想理会我?
我有些焦急地想知。
「姊姊,右贤,不,霄王他本人……」我斟酌着用词,不晓得怎么问才好。「他本人……真的薨逝了吗?」
我似乎漏想到了这。蓝嗣瑛如今过得如何,他还好吗?这话本以我与他为蓝本,却把蓝嗣瑛写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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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天第一牡丹浪得虚名,还会让男人玩真心?」她凉凉一笑,「你若对《骄蛮妻》有兴趣,那书架上自己取来,至于右贤王,那不是我们这人能攀得起的。」
「所以姊姊,您之所以哭泣,全然是因话本所致?」
「咦,你也看《骄蛮妻》?」我亲经歷过呢。我苦苦朝一笑,她相信我就是那苦主吗?
「你怎么还在,罢了,去将我的醒酒汤端来。」她着太,指手画脚的比了比茶几上的碗。
「然而天意似是要他澜家亡于无嗣,王妃肚里那还未成形的胎,没来得及生,便死于非命。澜家专一,不纳二妃,霄王痛失所,杀敌的剑一转,刺向了自己。」
我潦草放手上的事儿,将她的汤端了去。
「霄王澜央一脉,世世代代只得一名男嗣,源于上天降咒。他澜家为中土护边境,杀伐果断,手上早已沾满无数人民鲜血。」我说啊……这也暗示得太明显了吧。
然而屏风旁,一地碎瓷渣,还有几壶四散在地的酒瓶,旁边还有本被酒浆浸了的话本。
唔,看来是个为所伤的小姊姊。
她依偎在我颈窝呜呜咽咽,我像个老母亲似的轻拍着她,一面走向她的帘帐,她哭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她却颓然一松,一落,跌坐在地,「你懂什么……不喝醉,怎么见得到他……」
我草率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与酒盏,心却不在这,不慎摔落一只瓷瓶,鏗鏗鏘鏘的将姬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