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祝星来的不早不晚，坐在一旁瞧祝清嘉绣。

桌案前的宗豫穿着月白衫，手执工笔，认真地在纸上勾勒描摹。他屏息凝神，笔两。

暗卫立刻消失在房中，仿佛从不曾有人来过。

她可以如此坦然，连一丝惊奇也无，是不是因为她早有预料？

无论如何，他都会找到她。

“在……在医馆中，夫人快随我来吧。”

祝刘氏脑一清明，看向边嬷嬷：“给我备车，我要去医馆。去通知弘哥儿，让他随我一过去。”

“父亲今日回来得好晚。”祝清一面翻绳，一面透过雕窗棂向外看去。但见外面天昏暗，转间夜幕低垂，府上已经燃起了蜡烛。

“西北军中暗卫来报，霍骁在西北军中履立战功，但时常生事。功过相抵，反倒没什么军衔。”

宗豫搁笔，目光在纸上逡巡良久，角不自知地翘起。半晌他才问：“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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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他怎么了！”

一刻，厅外一阵喧哗，墨蓝衣服的小厮脚步匆匆地来。

祝清嘉比了几个手势，示意祝刘氏放心离开。

“祝星。”宗豫看着少女的画像喃喃，她的名字被他在中反复念叨。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去碰她眉心那朱砂痣。

祝刘氏一心二用，听女儿们这么说也觉得有些奇怪。

“究竟是什么人。”他声音中带着些好奇。

啪——

祝星双泛着星星的光，鼻微红：“婶娘，当日叔父将我从庵中救，对我有再造之恩。如今叔父有难，还请婶娘带我一同过去。”

“父亲他伤得严重吗！”

“夫人，老爷事了！”

祝刘氏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整个人发麻，四肢发冷，一时间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祝刘氏翻着账本，余光中瞥见女儿们岁月静好的样，心中满意极了。

祝清和祝清萦年纪小些，两个人翻绳。

宗豫但笑不语，抬了手。

暗卫顿了顿，又说：“西北军驻守边疆有功，圣上有意召霍启山之霍骁京，尚公主。”

“老爷前儿判余家家产归属，判给余夫人的多了些。余富商那个老东西对老爷心存怨怼，在老爷回府的路上当街了老爷一刀！”小厮一气说了一大串。

祝清萦和祝清将绳甩了，上前七嘴八地问。

什么人可以随背他父亲遗上的容？什么人可以见天雷杀人都不眨？

“是呀。”祝清萦接话，“我肚都有些饿了。”

又或者那雷便是她引来杀人的！

祝星悄悄将铜板收了回去，和祝家妹一同站起来。她见过这小厮，当日祝县令上山接她时边伺候的就是他。

祝清嘉虽然不能言，但中的关切再明显不过。

厅中烧着银丝炭，正门闭得，只余两扇小窗通风，因而厅和之余也不会闷。

“陈人如今最得圣。皇中贵妃所的十皇课业，圣上对之也赞不绝。”

嬷嬷抱了斗篷过来为祝刘氏系上，又捧了手炉来揣她怀里。

广县百姓淳朴，县中琐事并不多，往日祝县令必然在夜幕降临前忙完公务回来，今日倒是例外。

……

晚膳是同祝家人一起用的。

纸上的少女眉间一朱砂，目光温柔，栩栩如生。

祝星神微动，自袖中摸一枚铜板，双手合拢摇晃铜板。她双掌一夹将手心打开，眉不由得一。

“霍骁？”宗豫追溯回忆，个无奈的笑，“那可不是个脾气好的主。”

她绷着脸抬脚行，到袖被拉了拉。偏看去，正是到府上没多少时日的祝星。

在桌案前低眉顺目，“属等人已在京城百里搜寻，一无所获。”

祝刘氏手中的账本落在地上。她再维持不住姿态，快步上前问：“老爷人呢！”

宗豫。

她随手为祝县令卜了一卦，竟然是大凶之相。

祝刘氏由嬷嬷扶着站起来，面难看：“你说什么？”

她又看向祝星等人：“你们几个在府上不可擅动，将晚膳好好用了。清嘉，你是，要看好几个妹妹。”

“婶娘，先换衣服去医馆瞧瞧吧，叔父那里还需要您拿主意。”祝星说话声并不大，但在此时此刻一片嘈杂中却格外耳。

“混说什么！”祝刘氏边的嬷嬷立刻呵斥，“竟敢诅咒主！”

祝刘氏面上还能在女儿面前保持冷静，心中却早已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