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连累姜瓷受辱。她从来受雇,便是主家待她客气,却终究只把她当仆,然而在卫家,姜瓷的礼遇叫她觉着颇受尊敬,这是个真诚的主。
然而结局却是,夫人到底疼惜女儿,大抵惩罚过后女儿哀求,还是撵走了吴嬷嬷。
“嬷嬷,咱们也算半个师徒,您嬷嬷的,我有什么不对,您教导便是,毕竟你的就是这样活计。可您不该呢,动辄惩罚,打也就罢了,还要告状,惹得父亲训斥母亲责罚,我都险些跪断了,您叫我这徒儿的,又能怎么办呢?”
“这位是谁?倒是生。”
“恩怨?”
“严师徒,姑娘瞧着气度不凡,想来便是嬷嬷的功劳吧。”
吴嬷嬷前行半步挡在姜瓷前。
她后的姑娘盯着姜瓷,笑的意味,见她问,拉过她悄悄耳语,她听后短暂诧异,随后帕捂嘴笑了一:
姑娘脚步一移,温言语笑着挡住姜瓷去路,略扫一,看姜瓷并未有侍婢随从,想来姜瓷寻常,便也无所顾忌。
姜瓷脸未变,倒是吴嬷嬷脸不好。她再度推拒,拉开了与姜瓷的距离。
“我当是谁,原来是卫公的夫人呀……好容易攀上的富贵想来舍不得,这才请了教导嬷嬷么?”
姜瓷笑着恭维,卢大姑娘面得意,却厌烦她抬举吴嬷嬷,斜看着吴嬷嬷。
她来回打量,笑的愈发肆意。原来她后相陪的姑娘,恰好是那日在曹府梅林诗社的姑娘。
“卢大姑娘,咱们终究也并没什么恩怨。”
“你是哪位?”
“夫人,您请先回吧,我稍后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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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嬷嬷抿着嘴,卢大姑娘避重就轻,当初因她屡教不改,吴嬷嬷教导姜瓷那样,小竹板纠正略拍一,她记恨在心,先在吴嬷嬷涂脸的脂膏里加颜料,又在吴嬷嬷茶里泻药,最后险些烧了吴嬷嬷发,如此不胜枚举,吴嬷嬷到底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又是证据确凿,吴嬷嬷便禀报了卢尚书夫人。
卢大姑娘顿时笑了,虽瞧着温,却是个度量狭隘又私之人,好容易堵住吴嬷嬷,哪能轻易放过。
姜瓷却已明白过来,几日相,吴嬷嬷耿直,她是如何教导自己的,想来也是如何教导这位姑娘的,可惜这位姑娘受不得委屈,便存了恨意在心。
但外人不认得吴嬷嬷,看闹的人听卢大姑娘这样一说,纷纷指责。吴嬷嬷见状悄悄放开姜瓷手,姜瓷觉察,又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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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转向姜瓷:
“可惜却不是,吴嬷嬷在我府中不过留了十日,好与坏,功劳也并不是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