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2/4)

最后说笑到茶尽之时，猴叔熬不住夜，先去睡了，于是他们一起浇了无人喝的那杯茶，将堆满果的碗送到前殿，供奉在灵位前，风云二人才将猴叔送回了屋，猴叔让他们也早些休息，虽说是提前过除夕，却实在没必要守岁，两人答应了，复又返回后院收拾。

连哪里敢当，但解风还是让她收了，还全说了柳妖回去休息。

天刚黑来，山芙蓉城的百姓们就放起了烟，各烟火以黑夜为幕争奇斗艳，其中竟还有云之南机术院改良的异天梯烟，可见芙蓉城百姓亟需节庆的喜悦来扫清战霾。荆楚天疏阁放在天上侦察气象变化的机械五彩不幸被烟扫中，误以为是极端气象频频示警，法士们不得不临时把它收了回来。

风云不好安，只依言踏云而起，转瞬就回了青城山。

裴牧云思忖着是否要放灵力去探探熊猫的状况，就听师兄喊了声牧云，与他合伙说起了军中趣事，让猴叔听个开心。

后院变化不大，老猫走了两只，寿数到了，没有办法。上个月又来了只新的，是个白鸳鸯的临清狮猫，不知怎么被兽夹夹住了，哀叫得声嘶力竭，把猴叔引了过去，猴叔给它清理伤养好了伤，看它少了条放去活不成，也就留在了这里。

风云赶忙讪笑换了话题，又找趣事来说，不再去想浑沌那鸟东西。

师兄的灵力金鱼们在后院中自在游动，偶尔跃溪，偶尔飞林间，人参已对它们不兴趣，但其他猫猫们还是对灵力金鱼十足，捕猎似的追着跑，一些满心猫的小纸人就追着猫跑，把后院搅合得十足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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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又聊回了正事，说起浑沌是字面意义上开天辟地时那一片浑沌要如何定义它的生死又要如何才能消灭它之类的，猴叔连忙打住：“罢了呀，休息都闲不住，真是和你们师父一个德。”

柳妖刚走，猴叔就叹气：“咱回去吧。净些好事，平白那么多人想他。”

猴叔被小纸人们哄好了神，茶喝了两杯，每果也都试了一个，滋味合的就多吃一个，有的往空碗里放一个。柳妖送的黄山烧饼也开胃，猴叔吃了两个。随后就欣赏着山烟聊起了近来后山发生的小事。听猴叔说着起近来有一老一小两熊猫到后院竹林蹭竹吃等事，裴牧云捧着茶杯，碧眸望向后院，不知不觉有些神。

其他小纸人们也没闲着，有些散落在桌上或站或趴，乖乖听师兄陪猴叔聊天，有些在排演不知什么戏码，裴牧云早就和它们约好只能在瀑亭里排演，来个不见为净，然而冬日无需消暑，猴叔关了瀑亭的机关，没了声遮掩，时不时就会听见“师兄，汝再不记得吾，吾就去云！”之类的逆天台词。

今晚就放得这么豪气，想必明晚除夕的焰火会更闹，裴牧云解风想到如此团圆佳节只能让猴叔独自在家，心里都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这提前的除夕宴就摆在后院的石桌，护观灵阵完全阻隔了寒风，除了烟，还有冬夜比夏夜更壮观的星野，在此赏景再合适不过。风云二人摆了一桌各灵果，都是各地新鲜采摘，摆在一三十六只讨巧可的异形碟里，裴牧云还用灵泉泡了一壶阿藕送来的年礼普洱茶。

裴牧云

这只狮猫倒与先前的猫都不一样，并不欺负人参，反倒很黏人参，人参受若惊，无怨无悔地给它当拐杖，一猫一参到哪都一块。现在就在溪边依偎着，人参拿参须有一没一地打着溪里倒影的星星，狮猫偶尔鼓励地对它喵一声，人参就打得更起劲了。简直跟小侣似的。

开宴前，裴牧云摆好了四副碗筷，斟了四杯茶，解风在后院施术放了一大群灵力金鱼，特意都变的是光，大到橙背白肚的鲸鱼，小到朱红黑带的胭脂鱼，各各类的光鱼影照亮了后院，猫咪们立刻动追鱼，整个后院顿时闹起来，才去喊了猴叔。

在这片闹之外，裴牧云侧耳细听，能听见竹林里梭梭的折枝声，想必就是猴叔说的蹭竹吃的熊猫们。

回到玄真观，裴牧云赶放小纸人们去闹猴叔，不让猴叔独自闷着，等到嘴甜的小纸人们一一个“猴爷爷”簇拥着猴叔要去看猫，裴牧云才放心地去帮助师兄布置起来，今晚他们陪猴叔提前过除夕，总得有个过除夕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