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2)

姜清窈怀抱着那册书从书架后走，恰在转角遇见了谢凝玉。

须臾，谢怀琤涩的弯起一月牙般的弧度。他对着她微微笑着，那笑容带着温和宽，无声地将他藏在书卷中的密语尽数。

品读。

“姜，”谢凝玉一个笑，“我今日恰好得了空，想起夫在课上所说的那篇文章，便想着来这里翻找几卷书。”

谢凝玉凑近，默默念诵着那几句诗。她的声音又轻又柔，一字一句地将那诗的每一个字都用绵的语调念了来，姜清窈静静听着，忽然心中一凛。

“多谢姜，我已大好了，”谢凝玉轻轻叹了气，不无遗憾地，“我因不利而没能去江南，想来总是觉得后悔。姜，江南的风光是不是极好？”

她知，他回后一直断断续续地病着，以至于在萤雪殿都甚少见到他。姜清窈定定看着他，目光逡巡着他瘦削的面颊和苍白的嘴，心好似被划了一细小的，有难以忽视的疼痛。

姜清窈轻叹了气。唯一的安，大概是他们虽不能自由自在地见面，但总归是同在皇之中，同看每日的朝霞与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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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着方才看到的那几首诗的字句，只觉得迷雾渐渐散开，自己好像明白了谢怀琤密语的义。

“四公主如今的如何了？”姜清窈关切问。

她动了动，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却尽数堵在咙之中，只能无措地眨了眨，不舍地望着他。

谢凝玉又同她说了几句话，便又返回去翻书去了。姜清窈一颗心怦怦直，顿时没了回去的心思，寻了书架旁的凳坐，一将那几首诗的首末字拼凑在一起。

姜清窈，见她满期待，便顺手将怀中的书取了来翻开，指着上面的诗：“我中所见之景，正如文人诗中所言。”

姜清窈缓缓舒了一气，心尖好像被轻轻叩击了一，久久不能平静。她将那卷书册缓缓在心，好像这样便能够将他的话牢牢地镌刻心底。

她略平复了心绪，却听见书阁外传来了不甚清晰的说话声，似乎不止一人。姜清窈忙将那卷书拿好，匆忙起要离开。

她虽不知谢怀琤打算如何去，但得了他这句话，便陡然生了无尽的勇气和定，任凭山，前路未卜，绝不会胆怯退缩。

多日未见，谢怀琤面上的病弱之气尚未完全褪去。他眉舒展着，睫轻轻翕动，清亮邃的眸光缓缓落向她底。

少年藏在模糊字句中的话，终于得以显。

刚刚迈一步，书架尽转一个大的影。她一惊，意识后退，却在看清来人时陡然失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