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千花树，更吹落，星如雨（上）(2/4)

瞧过火表演，又看了看杂耍卖艺，阿笙然后在街边一排卖小玩意的摊铺前停，一会儿拿起一张青脸狰狞的昆仑面着吓叶寒，一会儿又拿起一把桃柄木剑在半空挥舞一番，玩得好不开心，很是不释手，然后抱着这两样东西对叶寒说：“娘亲，阿笙想要这个面，还有这把木剑阿笙也想要。”

“男汉大丈夫，说的话就得说到到，哪有你这般随意改承诺的！”虽一素衣面覆脸，言语轻责争不过周遭人声嘈杂，但依旧难掩雄浑气势，不怒自威，让阿笙不禁悔悟生歉低来。

听叶寒这么一说，阿笙顿时看怀中这把木剑也觉得不似方才这般非它不可，但心里这般想，要到却十分难，阿笙一时还是难以彻底放弃怀中之剑，犹豫不决间便看向怀中另一心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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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昆仑的面跟爹爹脸上的那副面很像，他看到第一就喜上了，记得在家时他没少爹爹这副面在脸上玩，可惜对他来说太大了，总是不稳，现在在夜市上看见有卖的，他自是想要一个。

叶寒见之，摸着阿笙的柔声说：“就真这么喜这两样东西吗？我记得你师叔不是送给你一把木剑吗，可比你手中这一把要好多了，你若真买回家去，不就多了吗？”知莫若母，阿笙真喜什么还是一时新鲜，叶寒自是能分辨得清楚，只是这小家伙新鲜劲儿未过，不知如何取舍罢了。

小孩天简单，对东西的定义不外乎喜与不喜，想要与不想要，从不知超这两者因素外还有卖不卖得起、需要不需要这些其他条件要考虑。虽然端王府财力雄厚，这些个玩意件对为王府世的阿笙来说如九一，但叶寒也不想这般纵着阿笙的随意买，怕他日后养骄奢无度大手大脚的坏病。这一认知青川与她是一致的，从昆仑面后那双墨透的鼓励目光叶寒就可得知。

叶寒指了指一旁随行婆手中拿着的东西，提醒：“你已经买了三样东西了，还记得来时与娘约定好的事吗？来夜市买的东西最多不能超过五件。现在夜市一半都没逛到，你就买完了，等会遇到更喜你就不能要了。”

围聚的小孩和父母都不禁拍手称好，糖人的老师傅将好的孙悟空递给了一小孩，收了小孩父母钱后便又开始赶起另一个糖人来。

过了杂耍卖艺的勾栏瓦舍便了夜市中，一望去街两旁尽是茶肆酒楼整齐林立，摊店铺鳞次栉比，这边卖御寒的七宝擂茶，那边就卖新开坛的梅清酒，再辅以各店特有的鲞果脯致糕，吞咽间也能品三分别致七分雅。

若是嫌吃烦了这清想接地气，也好办，只需隔着木栏朱窗探一唤，什么新炉气腾腾的薄煎包、鲜柔的豆腐羹，烂鲜香的羊笼笼、焦香滴油的野味炙……临街各小吃摊铺应有尽有，都能满足各路吃客千奇百怪的各。

叶寒一行人刚从瓦舍勾栏走来不久，就突然被一群孩童呼惊叹声给引了过去，只见街左侧一，一群大人，多以父母为主，领着自家孩以半圆的形式围聚在外，都目不转睛盯着半圆那个着糖人的老师傅：

听叶寒这么一提醒，阿笙小脸顿时纠结不已，看着怀中都喜的木剑与面难以抉择，都舍不得不要，可又怕真如娘亲所说后面遇见更喜的东西那可怎么办，于是抬起来可怜求：“娘亲，可不可以让阿笙再多买一样东西？这两样东西阿笙都想要。”

“哇……”

只看他从一侧小炭炉上一小块糖稀，在满是皱纹的双手中搓转动几，然后从中拉一细白的条，在条端张气，一边不停动摆着手中糖稀，仿佛是变术一般，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一块澄黄的糖稀就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猴模样，再用各颜糖浆沾笔涂抹上，于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便好了。

阿笙看见也连忙拉着叶寒走近，可糖人摊前已围满了小孩，外围也站满了大人，阿笙人小不自是看不见

如此一想，一有一无，一缺一有，谁取谁舍渐渐便在阿笙心中有了清晰的定断，于是握着手中木剑恋恋不舍放在了摊铺上，然后抱着怀中那一副青面狰狞的昆仑面，认真说：“娘亲，阿笙要这个。”

人遇见什么意外。

叶寒笑着了，常嬷嬷见之立即上前向卖面的摊主付了钱，阿笙很是宝贝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昆仑面，既舍不得也不给婆收着，而是小手小心翼翼护在怀中，叶寒看见不禁与青川相视一笑，一片良苦用心终有效，莫不安，然后一手牵着阿笙，一手握着青川，继续在这拥挤不堪的人山人海中缓步前行，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