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岁饮屠苏酒，莫将旧愁入新年(2/5)

阿笙扬着小脸兴奋回：“嗯，东西师公都收了，师公还让阿笙向娘亲说声谢谢，不用担心他们。”

叶寒把解来的披风递给了常嬷嬷，手心捂着阿笙发凉的小脸，给他着脸，边叹着气说着，“娘能不担心吗？育荫堂房薄地冷，那方夫又是个不会过家的大男人，估计连过年的年货都没备齐，你师公要带着朱家小去他那里过年，娘若不备几车年货一起送过去，你师公今夜的除夕饭估计都没着落。”

话方说到兴，屋门垂帘半掀起，然后就见阿笙从外跑了来，粉雕琢的小娃娃穿着白裘厚披风，上还着相连的挡风白绒斗帽，那粉雕琢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常嬷嬷……常嬷嬷……”，叶寒连叫了几声，常嬷嬷才微微回了神俯问有何事，叶寒角一翘打趣：“想什么呢，想得这么神？”

借着叶寒主动提起夏国的由，常嬷嬷顺势小心试探问：“夫人，这戌时将至，这阖家团圆的年夜饭膳房应已好。您看，是不是该传膳房将这团圆饭送过来了？”

叶寒眉忽生笑，顺着常嬷嬷的话打趣：“有秋实在，还担心没吃的吗？”

有时候雾里看自有模糊不清的一番朦胧，可弊也显而易见，就像方才常嬷嬷婉转不透的话，叶寒若是有心回避自能装没听懂随意糊过去，谁也拿她无法。但好在叶寒听明话中意后，脸上的浅笑只微微凝固一，然后垂眸抬的瞬间又恢复如初，脸上的浅笑更是若月光皎白静淌，平缓宁和，不见丝毫心之绪。

这是朱老夫来并州城过的第一个年，在这里无亲无故，理说她应邀请他们祖孙二人一同过年。可因夏国之事自己与青川已互相生离夫妻绝，朱老夫对此心怀愧疚，一直认为都是他的错才造成她与青川走到今日这地步，所以无颜见自己，只好带着孙女去了方云中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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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见阿笙回来了，叶寒不住欣喜走了过去，“朱老夫送走了，东西他可有收？”叶寒边脱去阿笙上沾满风雪的披风，边轻声问。

心，但不是很懂她将这玲珑心思过多放在一个不必要的洗衣婢上，毕竟夫人是端王府的女主人，是堂堂端王嫡妃，她应该把心思和力都放在王爷上才是。

“……”，常嬷嬷眸低垂一，然后赔笑回：“老这不是在想，这膳房的团圆饭都被送到军营里去了，那夫人您和小世今晚这年夜饭该吃什么，总不能随便吃糕就打发了吧？”

叶寒这话说得平静如缓过，常嬷嬷却听得心跌宕几回。从容平淡，不再执着，夫人这是看开了，但也是对王爷心死了，王爷彻底成了她话里一个可有可无之人，她可以平静地提起王爷，不颜，她可以笑语盈盈说着对王爷的关心，但也只不过是一个绝的妻对丈夫例行公事的敷衍问候罢了，不了心更听不真心。夫人放手了，王爷应是如愿了吧？

阿笙见叶寒笑容有浅淡，连忙拉着她的衣衫焦急安：“娘亲娘亲你不用担心师公吃不上饭，你给师公备了好大几车吃的，师公就算吃到明年也吃不完。而且你不是还提前给斜巷的何婆婆打过招呼了吗？娘亲你是斜巷的大恩人，他们一定会

常嬷嬷在皇浸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字字都要在脑里挑细选一遍才能凭凑成句，放心说，以免他人有心恶意挑刺从而惹祸上，所以像方才过于冗且反复的话着实让人听得到有些累赘，好似她是故意、有心将一个个“团圆、阖家”的词有意说与叶寒听一般，至于其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其实她与青川之间……叶寒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苦笑，说真的朱老夫真没必要对自己心怀愧疚。她与青川这段本就先天不良，后天畸形，他们之间存有的隐患太多，就像一个个埋在地的火雷，朱老夫只是不小心误踩中了，这才将他们两人的矛盾引爆了来，所以这事真怪不到朱老夫上。

“这事我已经提前跟膳房打过招呼，”叶寒平静说着，不见任何喜怒哀愁，“王爷军营事忙，折梅也回不来，解神医又去了鹫岭山寻药，今年这年是过不团圆了。膳房今夜了这么多菜，我和阿笙两人也吃不完，还不如让他们把这团圆饭都送到军营里去，我这不得团圆，让王爷与众将士今夜同乐一场，亦是团圆。”